陶思源哭笑不得,说道:“赵兄弟你多虑了。咱们虽然是来破坏司马道子搅乱荆州军的计划,但双方并未真正闹到撕破脸的地步,不至于吃个饭还暗藏杀手的。再说,有谢煥公子和北府兵给咱们撑腰,会稽王也不至于如此啊。”
赵亮心道:大哥,你之所以这么想,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晓得我之前对司马道子做过什么。否则的话,你估计连赴宴都不敢去了。
只听陶思源继续道:“另外,刚才我专门问过会稽王府的人,今天还有谁参加晚宴。对方说,司马道子邀请了众多建康高门的名流,其中还包括南郡公桓玄。我说赵兄,在这种场合下,总不会出现摔杯为号、刀斧尽出,然后血流成河的局面吧?”
“桓玄?他怎么也在这里?”赵亮好奇道:“这家伙此时不应该在荆州给他叔叔桓冲办丧事吗?”
陶思源作为一个穿越到东晋的现代人,自然也不太了解其中的原委,一时之间同样被赵亮给问住了。站在一旁的晨曦解释道:“赵兄有所不知。大司马桓温去世的时候,将荆州兵权和扬州刺史的位子交给了弟弟桓冲,南郡公的爵位却没有按照规矩传给世子桓熙,而是给了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桓玄。桓玄那时候年纪还小,叔叔桓冲在朝中做官,出于对他安全上的考虑,便把他带在身边,一起到了建康。后来桓冲考虑大局,将扬州刺史的职位让给了谢公,自己则去镇守大晋的荆州防线。那时因为桓玄正在太学读书,所以就没有跟着叔父回去,而是继续住在位于建康的南郡公宅邸。”
“哦,原来如此。”赵亮点点头:“那他现在岂不是惨了?以司马道子的德性,又岂会轻易放他回荆州接班?”
“说的也是啊,”陶思源道:“方才我去拜访乌衣巷几家豪门的尊长,他们都说,因为桓玄被司马道子困在建康,所以荆州军群龙无首,几个派系的将领都在各自打着小算盘,眼瞅就要四分五裂了。”
赵亮冷哼一声:“看吧,这就跟北府兵前阵子一样,被司马道子轻轻松松的搅成了一盘散沙。”
晨曦轻叹道:“唉,我虽然理解司马道子的初衷,无非是想削弱地方藩镇的实力,提升皇族和朝廷的掌控权,进而一改自南渡以来,大晋皇权衰微的不利局面。但是,荆州军和北府兵一样,都是抵抗北方胡人入侵的关键力量,一旦他们被权谋争斗破坏的四分五裂,那便等若是自毁长城,反而给了外敌可趁之机,令国家和百姓再遭不幸。”
陶思源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道:“姑娘言之有理,所以谢煥公子的意思是,目前要尽量保持荆州军稳定,不让司马道子在北府即将北伐之际,把后方搅得稀烂。赵兄弟,我想谢公也应该是这个考虑吧。”
“啊?啊,差不多,差不多,”赵亮含含混混的应道:“谢公心系天下,自然不愿意看到国家出现动荡的局面。”
“那就好!”陶思源喜道:“既然如此,咱们今晚先去看看,司马道子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之后再商议如何能让荆州军顺利实现权力交接。”
赵亮听得头大如斗,心中暗叹:唉,2303啊,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东晋人了,操闲心、瞎忙乎,却也不嫌累。不过,我可没功夫陪你玩角色扮演游戏,只要把杨帆张磊一救出来,老子立刻脚底抹油,离司马道子要多远就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