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心中一凛,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妖僧法庆,不禁仔细端瞧。只见那法庆和尚,身材高大、体态健硕,脸上尽是斜纹横肉,哪里有半点大德高僧的庄严宝相,这分明就是个杀猪的嘛。
他嘴里说着“久仰久仰,幸会幸会。”心中却在不断盘算着对方的实力如何,有没有把握一举拿下。
司马道子不知道赵亮在想什么,继续说道:“法庆大师乃名动长江南北的高僧,其弥陀转世之说,有普度一切众生的无上法力,连陛下都崇奉不已。明年岁旦之日,陛下就要册封他为我大晋国师了,到那时,我国子民皆可浸受弥陀佛法的无量功德,从此天下安平、盛世可期啊。哈哈哈……”
周围众人听他这么说,一个个都连忙交口称赞,不住吹捧会稽王慧眼如炬、高僧功德无量,弥陀教更是当立于世,其他教派都得靠边站。
司马道子和法庆闻言不禁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而晨曦眼中却隐现精芒,显然是对这妖僧动了真怒。
待大家称颂之声渐歇,司马道子又指向另一个人,对赵亮和陶思源笑道:“这位公子,你们二位恐怕还不认识吧?他就是咱们大晋的望族之后,堂堂南郡公爵!”
一听说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南郡公桓玄,赵亮和陶思源都不禁一愣,连忙向他拱手致意,同时仔细打量。
只见这位身材消瘦、面带稚气的年轻公爵先是对他们还了一礼,然后轻声细语道:“在下桓玄,见过二位大人。”
司马道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旁边说道:“桓冲大人不幸逝世,南郡公本欲在家守丧,不便赴宴。但是本王跟他说,北府有两位朋友,好像专门为他而来,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见见才行。赵长史、陶将军,你们说对吗?”
此言一出,赵亮和陶思源更加感到错愕,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桓玄却面色如常,低声道:“殿下,家叔早年也曾镇守京口要塞,后来还与北府将士们联手击退胡族,所以彼此之间颇有交情。长史大人和将军此番代表北府前来吊唁,桓玄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还请二位改日移步鄙府,在家叔的令牌前焚上几柱清香,以为送别。”
桓玄这几句言语,顿时替赵亮二人解了围,就连司马道子也感觉无话可说,不禁讪讪一笑:“逝者已矣,来日可追,今天好朋友齐聚一堂,咱们暂且把忧伤的事情全放下,畅快痛饮吧。”
说着,他大步走上高台主位,手中擎起酒樽,待宾客们重新落座后,朗声道:“诸公,今日群贤毕至、佳友盈门,本王在此略设薄宴,饮酒赋诗、以资戏谑,还望尔等能够开怀畅饮,不负芳华!来,咱们满饮此杯!”
宾客们纷纷端起酒,齐声道:“谢殿下赐宴!”
众人将美酒一饮而尽,方才落下杯子,一队红衣美女便盈盈步入厅中,伴随着悠扬的丝竹乐曲,在宾客面前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