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敬酒,那我就献给尊贵的客人,”赵亮答道:“如果是罚酒,那没的说,只好我自己消受啦。”
“哈哈哈,长史果然有趣,”司马道子最怕的就是赵亮让他喝这十大觥,那非得撑死不可,此刻听赵亮说“要献给尊贵的客人”,顿时放下心来,欣然笑道:“靠斐然文采赢下来的,当然是敬酒。”
赵亮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是点点头,将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宾客,最后停留在了对面的一个人身上。
“法庆大师即将成为我大晋国师,身份自然最为尊贵,我就敬了他吧。”赵亮淡淡笑道。
司马道子事先完全没能猜到,赵亮居然会选择与其毫无关系的法庆,顿时有些意外。而法庆和尚同样愕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素不相识的赵亮看中。
但是规矩早已定好,方才会稽王又亲口确认,此酒是作为敬酒送出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好推辞。法庆无比郁闷的站起身来,先冲着赵亮略施一礼,又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几句万分感谢的场面话,然后抱着仆从端上的大号酒觥,顿顿顿顿一通牛饮。
饶是他身体强壮,武艺高强,一下子连喝十多升酒水,也有点扛不住。到第九觥的时候,法庆就感觉嗓子眼儿都止不住的往外涌,险些当场喷出来。
他心中不禁暗骂:我他娘的这是招谁惹谁了?!正好好的吃着饭呢,突然飞来横祸!这他妈是谁出的馊主意啊,一口气喝十大觥,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法庆一边生闷气,一边强忍着随时欲呕的酒意,咬牙拼命把最后两觥喝完,这才不住的翻着白眼打着饱嗝,再次向司马道子和赵亮双手合十,感谢赐酒之恩。
以司马道子的铁石心肠,看着法庆都心疼,连忙嘱咐他赶紧吃点菜,好缓一缓。
法庆把大光头一摇,嘴巴都有些瓢了:“不……不能再吃菜啦,已经……已经满了……”
赵亮强忍着笑,望向坐在旁边的晨曦,晨曦则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眼神传递一个意思:嗯,差不多灌醉了,今晚或许就能行动。
闹腾完这段小插曲,司马道子也有点酒意上头,他把目光投向法庆的右手边,一眼瞧见正在那里默不作声的桓玄,忽然心念一动,笑道:“南郡公啊,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呀?”
桓玄乍一听司马道子提到自己,连忙回过神来,唯唯诺诺的答道:“殿下恕罪,桓某不胜酒力,已然有些醉了。”
“哦?这么快就喝醉了?”司马道子冷笑一声:“本王方才想起一事,一直困扰难解,南郡公可否为本王解惑?”
桓玄挺身拱手,低头答道:“桓某愚钝,还请殿下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