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粮铺、杂货铺都集中在那边。
那两个看似寻常百姓装扮的青壮,始终缀在骡车后头。
霍豹小心绕过那两人,转到前头,才做了个从旁边岔路出来的假动作,好像差点被骡车撞到,拉着赶车人的缰绳,叽叽歪歪。
没有人留意,侯晓明窜进了车厢,车厢里下来一人,闪身躲进旁边岔路。
等两人交换完,霍豹才放下赶车人的缰绳,骂骂咧咧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水进低声追问道。
“要么粮铺没开门,要么粮铺就是‘贼窝’。”霍宝道。
说这话,一行人到了买卖街。
同上月比起来,这买卖街越发萧条,整个一条街,也只有零零星星几个铺子开门。
铺子开门的手,行人也少。
粮铺开着门,只有个伙计在门口扫地,并不见客人。
骡车停在门口,那伙计上前比比划划说着什么。
霍宝也凑了过,正好听那伙计说道:“县衙下了告示,不让私下卖粮,要去衙门登记才能买粮。客官还是先往衙门登记,有衙门的条子,我们这儿才能卖粮食。”
那赶车的人不耐烦道:“一个买粮食,还那样啰嗦?好好的进什么衙门啊?”
那伙计苦着脸道:“这是县尉老爷定的规矩,谁敢不听呢。”
霍宝带了几分好奇询问道:“对面那个包子铺怎么不开了?还有那卤肉铺子、酱鸭铺子都没开,那歇脚果腹往哪儿去?”
“月初就关了,如今这吃食金贵,大家喝粥都喝不饱,哪里还有闲钱吃包子吃肉?”伙计唏嘘,迟疑了一下道:“城里的客栈也都关的差不离……小哥实在没地方投奔,就往后街的四方客栈看看……满县城,只有那一家如今还待客……”
“谢谢大哥了!”霍宝满脸真挚,拉了拉那伙计的手。
那伙计眼睛眨了眨。
霍宝低声道:“跟大哥打听一句,那四方客栈莫不是……县尉的亲戚开的?”
那伙计没有立时应答,而是冲霍宝比了比拇指,才小声道:“是县尉老爷老泰山的买卖。”
霍宝点点头,再次谢了,没有看那骡车,往后街去了。
那赶骡车的“男仆”嘴里絮絮叨叨,不情不愿地驾车往另一个方向的衙门去了。
骡车身后,是那两个从城门口跟着的青壮,青壮后是两个不起眼的童军。
没一会儿,霍豹追了上来。
“宝叔,这明显是套儿,要是大圣他们真陷进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