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为了姜莺莺,怠慢了我姜家的女儿?”
姜老太一字一顿地说道,虽是打着唠家常的名义,言语间却并无半分和缓,俨然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姜家是胤朝的望族,皇帝面前也是能递上去话的,侯爷哪里敢得罪。当年侯爷会迎娶她不爱的姜家女儿,也不过是贪图姜家之女过门后,能够带来的可观的利益。
侯爷见东窗事发,苍白地争辩道:“是这姜莺莺勾.引我在先,我那日喝多了酒,神志不清……”
“哦,这么说,我发落这犯错之人姜莺莺,侯爷可有什么意见?”
姜老太对侯爷的称呼从“女婿”变成了“侯爷”,明眼人都能看出姜老太对侯爷的不满,侯爷作为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过来人,又哪里不懂,慌忙与姜莺莺撇清了关系。
“姜莺莺本就是姜家奴仆,您要如何发落,都是理所当然。”
侯爷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讨好,只希望姜老太发落完了姜莺莺,能够减轻对他的怒意。而姜莺莺见自以为的“免死金牌”完全不护着自己,内心的悲愤满得几乎快要溢出来,当即用手抹泪,一脸不忿。
姜老太这才转头,正对上堂下姜莺莺的目光,道:“现在,你跪是不跪?”
姜莺莺这才一脸不甘心地跪下。
姜老太的脸上却没有半分胜利者的愉悦,毕竟,即便姜老太可以轻松惩治这欺主的恶奴,她的女儿,她悉心教养了多年的女儿,也再不会回来了。
只听姜老太道:“在我发落你之前,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姜老太终究不是那狠心之人,还是想要听一听姜莺莺的苦衷。
“我不甘心。”
姜莺莺道:“我会爬上侯爷的床,就是因为我不甘心。仅仅是因为出身不同,小姐什么也不用做,便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我机关算尽,也不过是要被小姐压上一头。如今您大可以用主子的身份压着我、发落我,反正我一辈子也只是个丫鬟。我的命,也就这样了。”
姜莺莺说这话时,一脸苦笑,倒像是自己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混账!”姜老太道:“你可知我当年为何要在众多丫鬟中,允了年幼不知事的你陪小姐嫁到侯爷府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