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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崇禧躺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钟楼的时针、分针、秒针在12点处重叠。
每到这时候,钟楼都会响整整十二下,顶层燃放烟花,恭贺新的一天来临。
崇禧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她轻轻抚摸手腕上的红线。
整整三个月。
距离她重生到今天,整整三个月。生命截止在这一天,一切恩怨也应当在这一天有个了解。
第二天一早,她独自开车来到山脚下,舅舅一家也都等在那里。
周兰夸她:“阿禧,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崇禧穿了件翠绿色长裙,脚下踩着新买的白色皮靴。长发挽起梳了个高高的马尾,比平日在电视里打扮得更加活泼,在一片通红的枫树中格外显眼。
袁臣宇今天见了她还是不耐烦,但语气里的得意已经掩盖不住:“我要去伦敦读书了。”
“是吗,”崇禧微笑,“恭喜。”
周兰笑着挽住崇禧的手臂:“到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会去看你的!”
清晨,山间残存着前一晚没消散的湿气,脚下坠落的红色枫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周兰拿着相机记录了好多美景。又把相机给了崇禧:“阿禧啊,你帮我们拍一张照片。”
崇禧拿着相机,将他们一家三口此刻的笑容定格。
而后,又提议:“我再给你们拍个单人照吧。”
“好啊!”
三个人依次站在树下,露出开心的笑容。
袁江说:“阿禧,舅舅也给你拍一张。”
“不用了,”崇禧说,“今天我不适合上镜。”
周兰笑着说:“阿禧上镜最好看了,电视里看见好几次,孩子不爱拍就不拍吧。”说完,暗自推了下袁江,翻了个白眼。
为了美观的鹅卵石石阶硌脚,袁臣宇嘟囔着不想走这条路,周兰说:“那你就走别的路吧,别在这碍眼!”
说完,挽着崇禧的手臂,轻声告诉她:“多走鹅卵石对身体好,脚底有很多穴位呢,走时越疼就代表身体越不好。”
袁臣宇转身就走,和朋友抱怨:【真不知道我们俩谁是我妈亲生的,她对别人的孩子比对我还好!等我去了伦敦再也不会回来了!】
踩着鹅卵石一路走到半山腰,袁江累得满头大汗,崇禧说:“这么累啊,要不我们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