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悲痛余生的每一秒钟浮现在脑海里,如同凌迟一般折磨着,又像是铁钻狠狠钻进太阳穴。
陆婷狠狠攥着双手,指甲也深深陷入掌心。
“可是我害怕,怕你们会拦着我,怕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我害怕杀不掉他,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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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满载而归。
关门之前,陆婷喊住崇禧。
“谢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无论是不是为了我,都要谢谢你。”
“你摇铃,把我从迷雾中唤醒。我不是奴隶,不是生来的贱人。我是一个人,我应该拥有人权,不能被人打压。”
她哽咽:“你叫什么?”
“崇禧。崇拜的崇,年禧福禧的禧”
“崇禧……真好的名字,你爸妈一定很爱你,才会给你起这样的好名字。简简单单两个字,蕴藏了这么好的用意。”陆婷微笑,“我记得了。谢谢你帮我找回意志,让我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做回了我自己。”
经过这么多年的暗示和强迫臣服,陆婷处于被洗脑的状态,已经下意识服从加害者的每一个指令。
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了崇禧,她甚至已经失去自我,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人该有的意志。
摇铃是唤醒她的第一步,生犀香唤出的鬼魂就是让她觉醒的第二步。
那些强力将她压制的人物,只手遮天没有人能与之抗衡,今天却被吓到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就在那一瞬间,陆婷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或许还有其他岔路口,她还能反败为胜,亲自手刃对手。
她成功了。
“如果他死了,你可以来告诉我一声吗?好让我安心投胎,忘掉发生的一切。”
崇禧说:“如果没死呢?”
“那就不用告诉我了,我死后也会跟在他身边,日日夜夜折磨他。”
“放心去投胎吧。”崇禧告诉她,“你的下辈子会出生在一个不比齐振宇差的家庭里,那对夫妻老来得子,会对你宠爱有加。”
陆婷舒了口气,微笑:“那我一定会做个好人。”
车门关上的同时,王姐接到电话,深色凝重地跟胡正说:“人死了。”
胡正神色凛然:“审那个叫阿达的,他一定知道更多内幕。”
崇禧安静地坐在车前,视线落在窗外。
街道两侧都是散落的树叶,有路人站在树叶之中撑起一把透明雨伞拍照。
王姐说:“正好我女儿放学了,开到学校门口停一下。”
司机笑说:“王姐你每天忙成这样还得接送孩子啊,怎么不让姐夫干这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