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山里,要送点什么那只能往山里找。
“我寻思去套几只活羊回来,咱们自家围个羊圈养两只,再给大山他们送一两只?”
桑萝喜欢喝羊奶,出谷后山谷里那只母羊的羊奶基本就供应了谷里的老人和孩子了,桑萝自己倒喝不着,也就他给凿了个石磨,偶尔能做点豆浆和豆腐脑吃,再要好的就没有了。
沈烈惦着很久了,只是之前一直出不去而已,这会儿趁着陈大山留在这边,他自己正好可以去想法子找找。
桑萝听着养羊,眼睛也亮了亮,她看沈烈:“现在羊还好找?”
动物其实很机灵的,这一片住进这么多人,周边的山里天天都有人打转,除了山鸡野兔这种小东西,能跑的其实都往深处藏了,外围再想猎着大东西不容易,陈大山猎獐子也是跑得很远。
沈烈看她意动,眸光动了动,“要往深处走,找特定的动物要碰运气,许是要两三天才好找得着,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眼里满满的都是想你一起的期待。
第202章 拥住
这是桑萝头一回单独跟沈烈一起进山,往不太有人踏足的更内围去。
两人目标明确,不是出来打猎的,一路注意动物留下的痕迹,避开其他野物,只找羊。
不需要顾着别人的时候,沈烈除了注意安全问题,其他的注意力基本是在桑萝身上了,冬日里山上能采挖的食物其实也有,尤其是这种没人进的地方,不过沈烈并不多取,只取两人路上吃的就行。
这和之前每一次满心里都是找食物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更多的是和山林共鸣,桑萝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云谷时的那种震动。
走到半下午,近哺时了,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停下来,猎只山鸡烤了,往火堆里扔几截薯蓣,再从竹筒里倒点水给桑萝洗了几个路上摘到的枣子递过去。
桑萝接过那枣子,眼里带了笑。
有个沈烈这样的人陪着,如果不用担心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闯进内围来打破平静的话,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至傍晚鹿都远远看到了一只,唯独山羊的踪迹未见,沈烈开始找晚上的住处,找到个很小的山洞,他建庇护所是极熟练的,还有桑萝帮着搭把手,在天黑前不止把门做了起来,洞里地面都用火烧过一遍,弄了些蒲草进来厚厚铺上,两张狼皮一铺一盖,旁边再垒些石块点上一堆篝火,舒适又暖和。
做门砍下来的树木枝叶被沈烈都拦在木门外,是很好的隐蔽和障碍了,收拾好了让桑萝休息,他自己拿了一把蒲草准备在洞口处铺开。
桑萝看着,忽而说道:“你也不嫌那儿风灌得慌?”
自己往里侧坐下,拍拍身旁:“分你一半位置,另一张狼皮我盖,你离火堆近,烤着火不冷的吧?”
沈烈愣了愣。
这还能说会冷吗?忙就摇头:“不冷。”
山洞总就丁点大,几步也就回到了铺好狼皮的地铺边,一张狼皮并不多宽的,桑萝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的话,会很挤,沈烈把手里的蒲草沿着床边又铺开了些,位置这才稍大一点,他心怦怦的在靠外边坐定。
桑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很清晰看到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正襟危坐,连呼吸都放得小心了。
莫名的,她生出了逗引的心思,半倾着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沈烈,你很紧张?”
沈烈下意识后仰了一点点,旋即止住,离得近,喉结的滚动越发的清晰可见。
二十八,或者说,芯子里二十九的桑萝,视线一时竟移不开。
眉眼,鼻子,嘴唇,下颌,火光映照下半明半暗,越发的棱角分明了,也,越发的……馋人。
这是第几次想尝了?
两人离得极近,桑萝不知自己的呼吸是变得缓了还是重了,她只是清楚,这一瞬,她好像是被欲望抓住了。
看着沈烈,视线若有若无交缠,一时竟是移不开,直到那眼里深情和火热愈加明显,沈烈鼻息也渐重,试探着靠近了一点,桑萝终于意识到什么,往后退开。
十七岁,再过一个月才十七岁。
她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早点睡。”
然后匆匆躺下,将狼皮裹在了身上。
背对着沈烈那一瞬,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刚才,她差点儿就想尝一尝那两片生得极好的嘴唇的滋味了。
耳边咚咚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沈烈身前一空,心下好似也跟着空了一小块,他呼吸微重,侧头看桑萝,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桑萝小半张脸,眼睛已经闭上了,能看到卷翘的睫羽。
阿萝刚才好像是想……沈烈喉结滚动,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心里空荡、失落、绽放的欢喜,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绪竟交相融合、相撞。
他小心躺下,先时还是正躺,只满脑子全是刚才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幕,满腔心思全在一旁的桑萝身上,又哪里忍得住,先时是脸微微侧过去看桑萝,侧着侧着,身子竟也渐渐转了过去。
“阿萝。”
他试探着轻声唤。
桑萝眼睫微颤,装睡太幼稚了,索性睁了眼,微侧过脸应了一声。
“你刚才……”不曾经过情事,不确定,也青涩,青涩得只敢问了个开头。
桑萝唇角又扬了起来,顺着自己的心意,竟就转了身,和沈烈脸对着脸侧躺着,眼里盈盈的笑意,抬起手来,指尖虚落在沈烈唇边,最终顺应了自己心意,轻落了上去,微施了力道。
嗯,馋你男色。
这一句话没说出来,沈烈却莫名读懂了其间意味,呼吸显见得重了起来。
梦里总出现的那一个场景被复刻了,只是现实与梦境,角色交换了而已,他胸膛起伏,手微抬,桑萝却在他有更进一步反应之前,微微向沈烈身边贴了贴,应和着沈烈抬手的动作,恰似将脸颊贴近了沈烈肩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