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都默认了,自己去做坏人干什么,但是去了虞国这种事不表态不可能,干脆回成国复命吧。
随她闹吧,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前提只要她开心就好。
说起来也是第一个入得了她眼的男人,之前算是相互看不顺眼,他都以为这个女儿要孤独终老了,这怎么对得起离世老友呢,现在既然她有自己的想法,就装作太忙,生病,没空管了。
“就不管二姐了?”郦承志觉得不太好,他现在就恨不得飞奔虞国,去揍一顿庄询,让他不知道礼数乱睡闺阁女的房间。
“怎么管,要不我放你去虞国,你去管管,要知道你二姐护起食来,是什么样子,你去惹她?”郦平远挑了一眼郦承志,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确实是自己的傻儿子了,如假包换。
自己当爹的还能去说说,你个当弟弟想做什么?
“呃,爹,算了,二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方还被仙人断定是龙凤之姿,咱们家也不亏。”郦承志听郦平远这么一说,先是一愣,大概是想起郦茹姒平日对他的“谆谆教诲”,立即转变了态度,甚至有些同情被郦茹姒看上的庄询了。
“什么不亏,你姐姐都要去做别人的妾了,你还不亏,你是要气死我,什么龙凤之姿,他还能当虞国的皇帝不成?”郦平远看着这个傻儿子就来气,这话怎么说的,你默认我们家是高攀对方是吧。
“她愿意,爹你也拦不住她的,二姐和大姐一样,都是有想法的人。”郦承志说着大实话,就是不太中听。
果然,郦平远的脸黑的像是锅底,要不是两匹马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他已经要扬起马鞭打人了。
貌似察觉到老父亲阴沉着脸,气氛有所不对,郦承志轻提缰绳,让开郦平远一个身位。
直觉上,还是挺准的,对于危险的嗅觉。
他的退让让郦平远心情稍微好一些,本来胜利了,挺开心的,现在让这种糟糕事弄的很糟心。
龙凤之姿,龙凤之姿,狗屁龙凤之姿,郦平远心中咒骂,自家女儿去抢一个有妇之夫,他能无视就是最大的宽容了。
“报,大将军,皇上诏令,明日在蓟都外迎接大将军凯旋,请暂停行军。”传令兵拦住了郦平远。
“知道了,前军停,中后军继续前进,返回蓟都报道。”郦平远根据诏令命令说。
留一部分人驻扎,明天做仪式,另一部分人继续行进,回蓟都和亲人儿女团聚。
带着一部分军队,安营扎寨,等待明天再行动。
“爹,圣上居然来迎接你。”营帐里,郦承志激动说,表情眉飞色舞。
这是多大的殊荣呀,皇帝亲自迎接凯旋的将军,主要这个皇帝还是不理政事的那种,足够显示出他对郦平远的重视。
“太重视了也不好,圣上或许感觉到威胁了,之后我要生病了,你去闯点祸。”屏退左右,郦平远大刀金马的坐在安置好的木床上,神情凝重。
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相反,不理朝政的皇帝突然作出这种姿态,说明他也被自己的功劳震慑了。
“啊,怎么会,圣上都出城迎接爹了,这不是恩宠正浓吗?”郦平远懵了。
“下一步就是要收集谋反的证据了,然后拿下你我问罪,陛下虽然沉迷修道,但是基本的帝王心术还是有的。”郦平远语气淡泊,带着冷意,并不满意这种对待。
“这么严重,那不是应该谨小慎微,怎么爹还要我闯祸。”郦承志吓了一跳,眼睛瞪大,不能理解说,也有些慌张起来,明明已经赢了,怎么感觉要比输了还凶险。
“闯祸才好削爵,这次消灭幽国大军的战斗功劳太大,再怎么分出去,你爹我都要拿大头,到了国公已经封无可封,你去惹惹祸,方便用功劳给你平事,这样也不会功高震主。”郦平远思路清晰,自己是不能乱动的,只有郦承志可以装作有功劳一天想找人麻烦,闯一些祸自污。
“可我不知道怎么闯祸呀。”郦承志苦着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什么算闯祸,怎么闯祸。
“这还不简单,把你平日里看不惯的王孙贵族们打一遍,这不就好了,我看你平时挺能的。”郦平远瞧着不知道怎么闯祸的郦承志,冷哼一声说。
“这感情好,我不爽的人多了,可是万一我打不过他们怎么办?”那丢人面子,可就丢大了。
“那就回来让我再打你一顿,练了那么久的武,还打不过这些王公贵族,那我就要指导一下你的武艺了,看看你是不是一天沉迷在丫鬟们的服侍下,退步了。”郦平远瞅了郦承志一眼。
郦承志发出嘿嘿的傻笑,不敢正面回应郦平远的问题。
“算了,这次表现还不错,兵法上也没出什么纰漏。”郦平远看儿这副样子,本来想训斥的,但是想到这次郦承志的表现,绕后复夺成叠关,一举切断了幽国的退路,粮草,算是立了一件大功。
“我们被忌惮了,大姐应该会没事吧。”郦承志缺心眼是缺心眼,对家人也是真关怀。
“你姐姐可比你聪明,什么情况怎么样,她比你清楚多了,现在肯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家修道。”
郦平远还是很放心大女儿的,就像他说的,郦承志的智商或许真的是被大女儿吃了,郦韶韵的冰雪聪明(诡计多端),面对这种花团锦簇,烈火烹油的境况,一定不会得意忘形,反而会像是郦承志说的那样,变得谨小慎微。
“什么嘛,为啥她就不用闯祸,我就要去背锅。”郦承志不服气说,自己谨小慎微要被老爹叫去闯祸,虽然闯祸听起来挺爽的,姐姐谨小慎微就变成聪明。
“能一样吗?她在宫廷,多少双眼睛盯着,宫廷的规矩和外面的规矩可不一样,宫廷可是龙潭虎穴。”郦平远叹叹气,越发可怜起自己的大女儿。
“要是大姐不选秀入宫就好了,这成国呆不下去,我们逃就是了,以爹你的功绩,去哪里不行?”郦承志不耐说。
“那我和司琴盛京那个匹夫不一样了。”郦平远笑了,这种叛国贼,在当世的价值观里,属于鄙视链最底层。
“那可不一样,他是临阵带着大军跑了,我们自己跑就是,不可能皇帝他要害我们,我们还傻傻愣愣的待在原地让他害嘛。”
郦承志区分说,列国纷争,九州同属,这种一个国家待不下去去另一个国家没什么,但是你不能带着有害母国的东西去投奔敌人,像是司琴盛京那种带着大军投敌,那就真是天下皆骂了,不忠不义。
“少见的说了一句好话,坐以待毙,不好,可是你以为现在跑得掉?司琴盛京能跑,看这幽国的情况,少不了神鬼妖异的帮忙,我们家想要全身而退,哪有这么容易,而且还有你大姐在宫里,不可能像是司琴家那般无耻,自己逃了,把外嫁女儿留下。”
郦平远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司琴盛京的举动,不仅是带军投敌让人厌恶,举家逃走留下外嫁庶女行为更是让人不耻。
“就是这样了,要是皇帝死了就好了,那宫妃都送到寺庙养老,就可以带走大姐了。”郦承志心直口快说。
“慎言,这是你该说的?”郦平远一巴掌打在郦承志的头盔上,把他的大脑拍得嗡嗡作响。
“爹,要傻了,真的要傻。”郦承志捂着嘴,头往后缩。
“已经傻了,这种话你也敢乱说?”郦平远望着口无遮拦的郦承志感觉啥心气都没了,希望你闯祸是行动闯祸,不是用嘴闯祸。
“我就不明白,明明爹立了大功,为什么感觉我们家反而还危险了,这种皇帝不该死?换个贤明的上来?”退开两步路,郦承志气愤说,害怕郦平远打他,他又退了两步。
“你要明白了,我也就放心你了,皇帝他其实也没错,换成任何不蠢的皇帝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