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清走后,郁琼枝吃了两块甜点,不知道什么原因,吃在嘴里尝不出味道,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却更重了,抗拒着食物的进入。
郁琼枝干脆放弃了进食,想着应该没有人会再来找他了,爬上床睡了一会。
睡也睡不安生,郁琼枝在睡梦中挣扎在一团漆黑里,不断沉浮,时而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时而觉得自己胸口被大石压住,喘不过气。
等再次醒来,傍晚的霞光已经洒在了天际,一片血红,然而宴会才刚到高潮。
郁琼枝又吃了两块甜点,这次尝出味道了,被蛋糕上的草莓酸得直皱鼻子。
他小心打开房门,混在仆人的队伍里,跟着进了厨房,途中路过宴厅,乐团还在演奏舒缓的乐曲。
舞池中,有几对人随着乐曲的声音起舞,郁琼枝很轻易就看见了正中央的晏寒声和徐骁。
徐骁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笑容昳丽,两人在舞池在手握着手,在舞池正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郁琼枝灰头土脸,完美隐匿在仆从的队伍里,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走进厨房里,随便拿了点东西塞进嘴巴里。
把两边的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郁琼枝机械性地咀嚼,直到把所有食物都艰难地送进肚子里。
很多时候,郁琼枝找不出理由去悲伤,他学着晏寒声的样子,学着徐骁的样子,把这些细如针尖的事情压在心底,忽视那些密而痛的感觉。
针尖麦芒般的疼痛,如他一样卑贱如尘埃。
郁琼枝在宴会中来去都没有引起注意,他回到自己房间,抱着自己自己包装好的蛋糕等待,直到宴会结束,楼下传来散场的声音。
郁琼枝冷汗淋漓,站起来的一瞬间,脚软得几乎要跪下,头晕得厉害,嗓子里全是苦味。
他小心翼翼抱着礼物,原本热闹的宴会厅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在打扫,郁琼枝恍惚地绕着场所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处偏僻角落找到了晏寒声。
看见晏寒声身影的一瞬间,郁琼枝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是放下了,还是提起来了。
“寒声。”郁琼枝扶着桌子,轻声叫他。
晏寒声回过头,可能今天他心情比较好,居然对着郁琼枝笑了一下。
郁琼枝脸很白,几乎到了苍白的程度,他举起手里一直捧着的盒子,盒子已经被他的体温弄得温热。
“我做的蛋糕,希望你喜欢。”他声音很小,晏寒声闻到他身上开始散发淡淡的费洛蒙味。
宴会厅上还残留着很多费洛蒙的味道,混着酒味,并不是那么好闻。
晏寒声低头看郁琼枝手里的礼物,他今天收到了数不胜数的昂贵礼品,郁琼枝的蛋糕显得很寒酸,他明显不大会做蛋糕,蛋糕上的字也挤得歪歪扭扭的。
“你做的?”晏寒声没有伸手去接,“真够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