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的状况让他有点担忧,但郁琼枝还是拔掉了针头,撑着身子下了床。
他没有发现鞋,只能光着脚站在地毯上,他弯下腰,缓解了会腹腔骤然的疼痛。
病房门却在这时候被打开,郁琼枝微微直起身,抬起头,看见晏寒声站在门边,面色明显一滞。
“不要站着。”晏寒声紧张,他试探性往郁琼枝的方向走了几步,郁琼枝没有动作,他就快步走过去想抱他回床上。
但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郁琼枝的时候,郁琼枝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小步,晏寒声伸出的手停在半途。
晏寒声收回手,和郁琼枝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尽量让他感到安全,“我不碰你,你先躺回去。”
郁琼枝的唇色苍白,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身体太过单薄瘦削,蓝白病号服空荡地穿在他身上。
他短暂犹豫了一会,又退后几步,直到腿碰到床边沿坐下。
郁琼枝坐下的姿势显得拘谨,他沉默地注视着晏寒声,两人实际上分别不过几天,所以郁琼枝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不同来。
只是晏寒声现在肉眼可见的疲惫,没有像之前那样看起来永远游刃有余。
郁琼枝恍惚,他甚至想或许一切都没有变,张远是骗他的。
“……你受伤了吗?”郁琼枝问,开口了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很沙哑,只能发出很轻的声音。
昏迷之际的记忆模糊,但他还记得自己看见了很多血,郁琼枝抬起眼,鸦黑的眼睫上翘,眼眸湿润安静地看着晏寒声。
晏寒声摇了摇头,郁琼枝看了他片刻移开了目光,将目光投向了铅灰色的窗外。
他没有想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你为什么老是不开口说话呢?”
郁琼枝并不为此生气,他很少怨恨,很少不满,只是晏寒声现在不说话,他嗓子受伤,一说话就疼,实在没有精力去多说话调节气氛。
“你别担心。”晏寒声说完一句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事情都解决了。”
郁琼枝放空了一会,转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空空的手腕,“我想看看新闻。”
晏寒声打开光脑,迟疑了片刻,还是筛选了几篇新闻,才站起身坐到郁琼枝身边,把光屏转向他,“不会开战的,你放心。”
晏寒声靠过来,郁琼枝左边的肩膀感受到了来自于他身上的体温,他原本以为晏寒声会因为自己的行为暴怒,已经做好准备,但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