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仿佛对周怜的经历表示欣赏和鼓励似的,拍了一下手掌。
随后,整个宴会上响起了轰轰烈烈,经久不息的掌声。
周怜这人未免心智强大到有些恐怖,从小扮演女生到现在,不动声色而隐忍着,取得了如此惊人的成就,而哪怕此刻说起自己扮演女生的那种经历,他的语调淡然,没有半点埋怨,仿佛只是一次寻常的经历,他接受了上天赐予他的这些古怪的不公平。
此刻穿回白衬衫和西装裤的他,看起来卓尔不群。
那不凡的经历和遭遇,苍白而淡漠的脸,空冷如同无机质的眸子,都使得很多未曾见过他的年轻女眷对他心生好感,可又略微有些胆怯。
只觉得,这个叫周怜的男人,经历太过传奇,那身上的气质,也过于生人勿近。
随后周怜的长辈上台说话,朝众人致歉的同时又万分感慨地提起周怜的很多经历。
长辈提到,周怜从小到大,从来未接触过女孩子,也和男孩子保持一定的距离的时候,台下响起一片惊呼。
年轻的女孩们轻声交头接耳起来。
27岁了,从未接触过女人。
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带着几分禁欲和斯文,像是冬天的竹子一样,令人目不转睛。
这对女孩来说,又着强烈的吸引力。
“周怜的名字真好听,我听了他的经历,真的觉得他有点可怜,好讨人爱护。”
“但他很有礼貌,好像对情情爱爱不在意。”
“我就喜欢他这样的,我根本没见过像他一样的男人。”
“他27了,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去搞科研吧。”
“但我听说,他是在搞最前沿的学术……还在北极,和他结婚难道要和他一起去北极住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说真的。”
说着话的女孩呆呆地望着远处低垂着眼皮的年轻男人,脸上飞上了一抹红晕。
人们心中皆想,要是周怜从小以男性的身份成长,应该会如何万众瞩目,他才是真正的别人家的小孩。
*
“阿年,怎么这么不小心。”
虞渔面色冷静地让人过来给陈雍年擦了擦手,表情上温柔缱绻,目光很自然地从周怜身上收了回来。
她捏着手帕,指尖在交错间触碰到陈雍年的手腕,柔软的触觉令陈雍年从那种如同被什么炙烤当中的状态回神,他面色苍白地看向虞渔,忽然握住了虞渔的手。
虞渔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陈雍年,仿佛在问:“怎么了?”
陈雍年没说什么。
只是那张向来从容的脸此刻竟然涌上了几分脆弱。
他眼眶不知怎么,微微发红,嘴唇抖了一下。
虞渔望着陈雍年这副模样,心中涌上一些古怪的情绪。
她的眸子追随他神情的变化,忽而,她看了看不远处正走过来的周怜,眼神又重新落到了陈雍年的脸上。
这男人的脆弱和狼狈,并未使他看起来落魄。
虞渔忽而福至心灵似的,明白了陈雍年的情绪。
因为周怜么?
也对,陈雍年也不知道周怜是个男人。
周怜如果作为男人存在,陈雍年怕是会被周怜比下去吧。
古人诚不欺她。
眼泪和脆弱,是男人最好的美容剂。
她难得真的柔情了一下,手缠上陈雍年的手背,然后用那种柔软的、深情的、安慰性的语调对陈雍年说:“阿年,你要哭了吗?”
“不要哭。”
陈雍年低头看虞渔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强烈的情绪在心中如同瓶瓶罐罐打翻,他并没有意识到虞渔眼中闪烁的那种带着几分期待的光芒。
可这时陈雍年身旁走过一个高大而陌生的男人。
虞渔看到那男人的瞬间,脸色就淡了下去。
他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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