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高烧,急性胃黏膜病变。

    你坐在陪护折迭椅上,鼻腔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刺白明亮的灯光打到你低垂的头顶上,投射出一团缩得小小的影子,胳膊和大腿裸露在外,只能接触到冰冷的,金属质感的医疗器械。

    吊瓶管上的塑料滚轮滑到最小流速的位置,你叹了口气,伸手帮躺在病床上的李青源掖了掖被角。

    真是乱来,你也鬼迷心窍了,竟然也陪他乱来。

    做到一半突然晕倒在你身上,整个人烫得像高温加热过的巧克力奶,嘴里不停喊着你的名字,还一直说“放我出去,我会听话”之类乱七八糟的胡话。

    你吓坏了,来不及清洗你们做爱后留下的体液和汗渍,随随便便套上件衣服就送他去医院。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光线如海浪般,气势汹汹地冲刷到你和李青源身上,他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黏腻的血和汗液,刘海也软趴趴贴在额前,整个人虚弱无力,像是刚从母亲子宫中捞出来的人形血块。

    你在急诊室外等待,手指因为焦躁,马上要交叉成拆不开的死结。

    不仅伤口要缝针,胃也因为暴饮暴食和酗酒出血受损。

    短短几天,李青源把自己糟蹋的不成样子。

    你不知道他带着小懒离开的几天住在哪,吃的什么,为什么会酗酒,又为什么会突然暴饮暴食。

    他太极端了,放软语气是纵容他,稍微严厉一点他又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让你妥协。

    似乎吃准了你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

    该拿他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