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开心!”你缠上赵月桥的脖子,故意挠他痒痒,看到他抿嘴瞪你,你拽下他的眼镜主动亲亲他的脸颊,“来找你开不开心!见到我开不开心!”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赵月桥故作矜持。

    “不信。”

    赵月桥把你按在沙发里,自己也顺势坐下,他摆弄你的手指,又捏了捏你腰间的肉。

    “怎么瘦了。”

    “你太夸张了,我们前天刚见过,你是体重秤啊。”你戳他的鼻尖,“人工智能体重秤。”

    他拨开你故意夸张挥舞的手,一板一眼回复你无厘头的话,“我不是体重秤。”

    你被逗乐了。

    赵月桥圈住你的手腕,用拇指和食指仔细地丈量,一点一点地挪移,指尖干净平整得像一轮细长的白月亮,最后收紧时他掐了一下自己的的拇指指腹,浅浅一道印记,他却新奇极了,怎么看也看不够的新奇,睫毛遮住了他汹涌的感情,好像你们不是单纯的拉手,而是约定了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留下了什么私定终身的定情信物。

    不过是一道指痕而已,不需要多久就会消失,你也没多想,抽回手,架着两边眼镜腿重新帮赵月桥戴好眼镜。

    “书呆子别老是蹲在家里看书,我们出去走走。”

    “那去哪里?”赵月桥的声音软下来,像条被抽掉骨头又往毒牙里注满麻油的软蛇。

    他的普通话很标准,平时总是字正腔圆公事公办的调调,可也不总是这样,他有情绪波动时讲话就会变,喜怒哀乐,四样混在一起,哗啦哗啦浇进喉咙里,又一股脑涌上舌尖,他平静惯了,各种感情混在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分不清,所以开心了会哭,所以伤心了会沉默,所以怒极了会笑,所以口是心非。

    情绪和相应的反应都窜味了,他搞不懂自己,但是他想和你在一起,术业有专攻,你有办法捋清这个他自己都搞不懂的自己。

    拉了手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亲脸也可以,偷偷来找他给他惊喜也可以,说他是体重秤也算你想和他永远在一起的理由。

    在他心里这都算的,他不对自己的心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