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周邀来的朋友各有各的睡相。有的一头栽进冰箱,下巴和耳朵冰得通红;有的脸蛋酡红,半边衣服被酒水浇透;也有的直接呈“大”字躺在地上,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不过他们都十分默契,无论怎么样都不进连云周的房间睡。

    连思虎还算清醒,没什么目的地弹飞桌面的烟头,可能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咂摸几下嘴,大大咧咧岔开腿,手臂晃悠挂到沙发扶手边上,就这么瞅着连云周打游戏。

    自从那女孩走了以后他堂哥肉眼可见失落,这幅样子实在少见,不过连思虎没想着开导,大老爷们劝什么劝啊,连云周还弄一脸寻死觅活的样儿,他不捶他哥几下都是好事了。

    他们俩虽是兄弟,但脾气都爆,跟细腻啊温柔啊这类褒义词基本绝缘,反正连云周从来没关心过他这个堂弟,都是直来直去,不服就干。

    连思虎上高三,鱼肉蛋奶样样充足,个子高,藏在衣服下的大腿和手臂肌肉如小山般起伏,各方面发育的都远超同龄人一大截,和连云周站一块不解释还真分不清谁是当哥的。少年人精力旺盛,得了空就跑出去打球游泳,偶尔蹲在家也是有朋友陪着,总之身边从不缺热闹。

    这会该睡的睡,该醉的醉,屋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连思虎不自在,想着总得找点事干吧,他不耐烦向后靠,见连云周实在没什么新活可整,于是胡乱搓了搓自己的脸,起身拿了车钥匙,招呼不打一声直接走人。

    后背黏黏糊糊,鸡巴也闷得难受,连思虎准备回去冲个凉随便撸撸然后睡觉,也怪他最近不知哪来的邪火,贱屌一会不拿出来透气就硬老高,他虽然喜欢看野外露出的片,但现实犯不着这样啊,那不就真成公狗了嘛。

    而且在学校住宿总不好让室友伴着床板震动的声音入睡,忍住也不免有精液渗出,一连洗了四天内裤,想着学校补课一结束他就好好安慰安慰自己,谁知道堂哥犯什么病,一通电话把他叫过去,又只顾自己玩也不理人,真脑子进大水了,下次一定要消遣回来。

    连思虎臭着脸,脑子里东想西想,恨不得折回去给他哥头打爆。

    ……

    游戏手柄被连云周暴力砸飞,他沉着脸,忽略一堆醉鬼回到自己房间,先是焦躁地走了几圈,架子上的汽车模型拿起又放下,最后才不情不愿从枕头底下摸出你的手机,两只黑亮的眼睛紧盯屏幕,似乎看的不是手机而是你的脸。

    他不该给你摆架子,他怎么可以给你委屈受?

    该死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