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疼爱他的所有亲人,家产也被外人瓜分干净。
那时墨靳对他说,会替在天上的爸爸妈妈守护他——可到现在,这一切原来都是谎言!
“我讨厌你。”白惜言眼中含泪,闭着眼朝人喊出了一句忤逆的话,随即就扭开了脑袋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这句话仿佛触及了男人的逆鳞,话音刚落,他的下巴再次被男人如铁一样的大手钳住,那力道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捏碎一样,强迫他抬起头。
“讨厌?”墨靳嘴角微勾,那笑容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言言,你如果真的讨厌我,那为什么都不推开我?”
说着,他便俯身对着那张玫瑰色的唇瓣吻去,冰冷梆硬的嘴巴触及到了温柔,男孩子的嘴就如心一样软。
白惜言其实是很喜欢接吻的,但墨靳似乎不太喜欢,很少吻他,现在想来,或许不是不喜欢接吻,而是不想跟他接吻。
时隔许久,因为忤逆了男人才得来这么一个吻。
和爱人接吻的感觉很美好,可白惜言什么都感觉不到,被信息素攻击后他的大脑犹如遭受了重创,浑身跟被电击了一样,似乎连骨头都是软的,整个人像个残废一样就这么瘫着。
他看见几颗扣子飞过头顶,随即便听见扣子们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
两股信息素交融着,时而浓烈如盛夏的骄阳一样肆意张扬,时而又如夏夜湖中偷偷开放的昙花一般静谧温婉。
白惜言觉得自己是一只秋叶做的小船,被夏日迅疾的雷雨打落进了湖泊,在那湖中漂荡、翻腾——最终沉入了湖底。
这就是他的爱情,一头扎进的不是蔚蓝美丽的浅海,而是坠入了深渊。
他有些失神,在大脑死机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墨靳得意地朝他笑着,或许就是因为知道他内心的懦弱,所以才这样的有持无恐吧。
——
自那天吵架后,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月。
倒也不能说是相安无事,准确来说是在冷战。
墨靳虽然凶恶得像疯狗,在外人口中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可从来都没有打过他,不高兴了、生气了就冷战。
这期间不论白惜言怎么道歉撒娇都没用,一定要等到前者自己消了气,或是想做的时候才会结束。
不过这次的冷战,不是墨靳一个人发起的,两人谁也不搭理谁,把对方完全当作空气。
只是那男人时不时就会扑上来发泄一次,频率越来越高,白惜言也不做反应,权当是交易——结束时对方会支付一百块生活费给他。
就这么说的话,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身体似乎一天比一天虚弱,就这么苟且偷生得过且过,白惜言倒也满足。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满足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