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挂断了那个来电,然后看着那粉橘色的天空,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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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被他用锁链拴着的小狗人咬断了绳子擅自跑出家门。
「他可能要永远失去那只小狗了」不知为何,脑中隐隐冒出这个想法。
但是他只是啧了一声,并没有再次致电,反而把这个号码给拉入了黑名单,似乎这样就能证明是他抛弃了那只小狗,而不是小狗离开了他。
心里那不舒服的感觉也能通过这种方式淡化一些,即使是自欺欺人又怎么样。
反正那只小狗再消了气又会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屁颠屁颠跑回来求他原谅的,两个人在一起这三年,白惜言不是没闹过离家出走,相反还闹过好几次。
只不过以前每次都会提前说明要出去散步,到点后就给他打电话,主动告知此刻在哪个一直都很想去的小公园,然后他就会一路追寻过去,牵回那只坐在石凳上哭得可怜巴巴的小狗。
可能就因为这样,那只小狗才误以为是被主人宠爱着的吧。
墨靳不愿意承认他对白惜言有特别的感觉,更不愿意承认此刻他心底那股焦躁与不安可能是担心与牵挂。
他用了另一个说辞来解释。
那只跑出家门的小狗背叛了他,所以他才会有这种不爽的情绪。
“懒得管你。”他一把丢下手机走进了厨房,不过最终还是把人从黑名单给拉了出来,改成了来电拒接,对方打来电话会自动挂断,但是会显示记录。
这算是一个惩罚,这次他是不会再去接那个小家伙了。
墨靳很是自信,白惜言离不开他,或者说是没办法离开他,不仅仅是因为精神上的控制,还有物资上的控制。
没有身份证,身上就一百来块,根本就跑不远,等饿了就会回家。
而他现在要去给可怜的小狗做一顿饭,也算是恩威并施,这么多天的冷战也差不多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他受够了小狗不对他摇尾乞怜的滋味。
然而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白惜言正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几个医生给他做了简单处理。
急救室门口一个主治医师正在与好心的路人了解情况。
“他的家人联系上了吗,没有责任担保人我们是不能动手术的。”
“有一个电话,一直打不通,好像是关机了,我给他垫付医药费可以吗?”
“这不是医药费的问题,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出了事我们承担不起。”
“但是现在不救他他肯定会死的,我担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