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拇指轻轻擦去眼前男人嘴角流下的银丝,眼神如搅乱的墨池般晦暗不清。
面前男人原本的薄唇变得水润红肿,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凌掠。
罂粟花的体香包裹在身边,申逸辰无比陶醉地把头埋进萧溯离的颈弯,像野兽进食前细细嗅闻食物的气味。
要是时间可以停滞在这一刻就好了,这样离哥就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申逸辰把男人的双手交叉搭在自己肩膀后,整个人像是卷曲的藤蔓紧紧地缠绕在大树上。
缓缓地闭上双眼,两具身体在恬静的夜色里紧密相拥……
凌晨四五点,天还未亮。
柔软的白色大床上,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蹑手蹑脚地往床边挪动。
申逸辰轻手轻脚掀开被子,打算趁人没醒悄悄返回自己的房间。
昨晚确实是他冲动了,偷偷在给萧溯离的牛奶里添了点料,然后又趁萧溯离熟睡偷偷爬床。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他甚至已经蠢蠢欲动地幻想着,如果以后每晚都能伴着罂粟花香入睡,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他直起身子正准备下床,突然听见旁边人翻身牵动被褥发出的“沙沙”声,登时屏住呼吸。
一只白皙的玉臂一把横过少年的腰际,手的主人甚至还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申逸辰:“……”
要是被萧溯离发现自己不仅半夜爬‖床,而且担心早上被发现,早早起来溜回自己房间,一定会拿异样的眼神看待他。
光是想想萧溯离可能对自己嫌弃鄙夷地紧蹙眉头,他就觉得心脏被死死揪紧,胸口憋的喘不过气来。
从前他总是担心萧溯离对自己欲行不轨,自己却因契约的束缚无力反抗。
可如今,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反感与萧溯离亲密接触,相反,甚至每晚只有徘徊在那股熟悉的香味之中,才可入眠。
有时他感觉自己魔怔了,仿佛被下了绝顶毒药。
在无数个等待萧溯离回来的夜晚,他不知廉耻的将萧溯离的消息页面打开,听着之前对方给他发来的各种语音,缩在自家金‖主的被子里像只没有思维的野狗肆意……
申逸辰屏住气息一声不吭,提起十二分精神缓缓托起搭在身上的手,往床边放下。
身上的束缚总算消失,申逸辰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突然被耳边传来的声音怔住了。
“小辰辰,大早上的,你打算去哪呀~”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申逸辰:“……”
这什么过期药物退钱。
萧溯离其实更早前就醒来过一次,摸到身边的人,蒙了半晌后,又面不改色稳如老狗地抱着小辰辰牌人形抱枕……继续在梦里和漂亮姐姐约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