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容医美发达,假以时日,她背上的伤痕修复起来也不是问题。
但有些伤害虽然看不见,却已经刻进她的生命里。
毛毛又说,她托我带话,说这辈子都没法报答方师姐你了,也感谢大家劝她回去学习的好意,只是经此一劫,忽然觉得比起生理,更想要研究人的心理,觉得那个更有挑战、也更有意义方方你说她是不是魔怔了?她那么信任你,我看,是不是你亲自去劝劝她?
没有必要,解语摇摇头,她不是小孩子了,我尊重她的选择。
毛毛想了想,只能似懂非懂的点头。
解语忽然看到灵堂门口,有个中年学者模样的女人在徘徊,心中一动,追了过去。
那人见到她,先是有些躲闪,随即镇定下来,方医生。
您是解语想起这个声音来,秦医生?
那人点点头。
果然就是当日看直播,怀疑画眉嘴就是自己带过的实习生,纠结再三还是决定主动提供线索的那位带教医生。
但她并没有进去参加葬礼的意思。
她甚至没看灵堂的方向,却望向远处,最近我在我们医院主导推行一些活动,主要是针对男性医疗人员关于强化边界感的再教育,以及针对患者的知情同意会如实告知患者:教学医院存在实习生,妇科、肛肠科、皮肤科及多个体检项目会有男实习生、男医生、男技师,会给患者提供更多选择,也会吸收一些民营医院的经验,增开女士only通道,满足那些高敏感患者群体的需求。
解语便说,江城医学院前几天也找我开会讨论这事,看来英雄所见略同,相信这事会引起整个圈子的重视。
秦医生点点头,那很好,也许以后有机会碰到,我们再好好商谈技术性细节。
她应该是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并没逗留,只是临走之前,长久而沉默的望向远方,似乎是对某个不在场之人,无声的致意。
当她离开时,似乎也放下了心中压迫多年的沉重包袱。
解语一行告别家属,离开了灵堂。
这时毛毛收到消息,大伙们累死累活几个月,终于结案,打算在休假前来个集体聚餐!方方,你去通知法科中心,别忘了提醒博士,让他穿那套银灰色衣服!
解语和邵晖相视一笑。
看来经过画眉嘴事件,这两人的革命感情又有加深,毛毛也终于又有闲心关注博士的衣品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