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故意的。
自从看到曹美琳穿着高跟鞋煞有介事的采集样本就觉得一言难尽,想不到这会儿居然正大光明的贴上了晖哥,拜托,她采样时那义正言辞的劲头去哪里了?不是应该利用她高超的法医植物学专业知识去分析样本,提供宝贵线索吗?怎么大材小用当起了调查工作的陪客?
解语没那个警觉,别人忌惮Linda的来头不好开口,她可不怕。
曹美琳居然见招拆招,诚恳的说,样本分析其实并不重要,只要有合适的工具,正确的流程,人人都能得出同样的数据关键是从何处采集、以及得到的数据要如何解读,采集我已经完成了;至于解读,等我们调查回来再看,也完全来得及,不用担心。说完,便跟上了邵晖的车。
毛毛没想到被她这么堵回来,一看解语也急着回中心,于是顾不得了,快步抢先钻进邵晖的车。
哼,照这么说,她也可以打个时间差,先跟去学校调查,再分析手机的事。
回到中心,解语着手尸检。
跟体表伤痕一样,死者的全身骨折和肝脾肾碎裂情况同样符合高坠特点。
让解语在意的,是除了高坠伤之外的发现。
例如口周的表皮剥脱,手腕及双膝的皮下出血。
曾哥一边当助手拍照,一边分心吹了声口哨,嘿,看来网上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搞不好她死前还玩的挺野。
解语置若罔闻,只专心把解剖中取得的重要样本送去实验室。
邵晖等人从学校调查回来,倒是比预计的要早。
曹美琳有些悻悻然,唉,世风日下,现在的大学生都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深怕惹祸上身,半个字都不肯多说,同寝室的同学死了,竟然毫无同情心,连邻居都不如。
毛毛在旁边,表情一言难尽。
看来这趟访谈是没什么收获了。
死者的手机号让信息部同事查询了,最近没什么异常通话。
毛毛拿到手机,熟门熟路捣鼓一阵,恢复了几个删掉的app,发现新大陆。
哇,这个隐藏论坛她也有号!
原来袁冬是个乐队文化爱好者,尤其关注几支地下乐队,千方百计注册了同样也很地下的论坛,用毛毛的话来说,光是注册问卷那堆黑话就足以劝退一般爱好者,能够克服种种困难顺利成为论坛一员,比买房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