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世界36:鱼儿上钩(2 / 2)

    蒋宸见他神色沉沉不由得心下一突,一紧张越是兜不住话:“你别在意,毕竟是覃与,她在我们学校的毒唯粉比宴倾的路人粉还多,每次有点风吹草动的都能整得跟世界末日一样,吓人得很。和咱们班一起上体育课的邱让认识吧?他不是最近就和覃与走得挺近嘛,他也算咱们育英一号人物了吧,贴吧上一样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还有人想人肉他,扒他的黑历史呢!”

    提到和覃与一起出现在器材室的邱让,游柏又回想起了被二人目睹的不堪画面,眼底情绪越发晦暗:“这是犯法的。”

    “要不怎么叫毒唯呢,”蒋宸心有戚戚地叹了口气,“还好管事的那个头子及时阻止了,否则邱让不定裤子都叫人扒下来呢,太惨了。”

    “那你还说喜欢她?”

    “嘘嘘嘘!”蒋宸连忙制止他,压低声音道,“那会儿不就我俩嘛,我知道你不是个能往外传八卦的人才跟你掏心窝子说的真心话,可这话哪敢放外面说啊,这周围指不定就有她的毒唯粉竖着耳朵搜集情报呢!”

    游柏侧头看了看四周,还真见着不少打量的视线蓦地缩了回去,但说不准是看了帖子对他好奇的人还是蒋宸口中随时盯梢的毒唯。

    “育英的学生怎么会有这么多闲心关心这些无聊的事?”好歹也是S市最好的高中,游柏总觉得不至于这么疯魔。

    蒋宸叹了口气,凑得更近:“你不懂,你是一门心思学习的学霸,我也不懂,我是需要努力才能维持成绩不退步的普通学生。像这些有空闲去做这些事的人,要么家境好不需要成绩这道镶金边未来就有青云路,要么呢就是学有余力找点乐趣调剂一下空闲时间。你像覃与,她就是两个都占,而且两个都是顶尖,所以才有能力被这两类人奉做偶像,各种追捧。”

    他丧气地戳了戳餐盘里的饭,又长叹一声,“要不是这群人惹不起,覃与又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收到一个男生的表白呢!哦,现在有了,邱让真是勇士啊!不过我一点也不羡慕他,说实话,见着他被匿名区挂起来各种辱骂,还差点被人肉时,我心底一阵阵发凉,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游柏皱眉咽下嘴里的饭:“你说的这些,覃与知道吗?”

    蒋宸摇摇头:“她平时很忙的,高一刚开学那会儿班里几个很早就认识她的富二代就提起她好像已经开始跟着她爸爸学习生意上的事了,除了学校的课,她还得学很多其他课程。你不是一开始坐她旁边吗?她上课睡觉你知道吧?”

    游柏想到初次见到覃与的时候,她确实是趴在桌上睡得香甜。彼时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和喻殊一样不可救药的混混呢,结果呢?

    “她爸爸一早就和老班打过招呼的,说是覃与身体不太好精力跟不上什么什么的,所以她上课睡觉老师们也不管,体育课也是按照覃与自己的需求,想上就上。”蒋宸想起高一上学期还有不少不满的声音,结果被覃与一连串的年级第一打得晕头转向,再也没敢表示不满了,“以前还有人看她上课睡觉不爽呢,现在大家都被她的第一搞麻木了,看她睡觉反而比考试还紧张,毕竟她睡觉就说明这知识点她早就懂了,那自己没懂可不就得着急嘛!”

    蒋宸抬眼看了看游柏,“真羡慕你啊,头脑这么好,一转过来就把洪渊挤到了第叁名,哎,不像我,一年半了还在七八十名飘着。”

    “育英的七八十名也是市里的前列了。”游柏难得安慰了他一句。

    “得了吧,你是不知道这两年别的学校挖尖子生有多恐怖,一高的周放,每次考试市里永远前叁,还好比咱们高一届,不然考完一次老班就得念叨一次,想想都可怕。”

    蒋宸叁两口将盘子里已经变温的饭扒完,又恢复了点精神,“好了,马上期末考了,咱们抓紧时间回教室复习吧,这些糟心事就先放着不管了,横竖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这群人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折腾出朵花来吧。走走走,回去咯!”

    ***

    宴倾面色苍白地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幽黑的眼底像是燃起了两簇熊熊火焰。

    千防万防,愣是没能防住游柏这条不知好歹的癞皮狗!果然,表面上装得再怎么冷淡,实际上却是个最擅长装可怜卖惨的白莲花!一边和喻殊纠缠不休,一边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接近覃与,真是好深的心机,差点就被他给骗了过去!

    握住手机的手指越收越紧,关节处都崩得发白,冷风随着急促的呼吸蹿进气管,宴倾不受控制地呛咳起来。

    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温度在这毫无遮挡的天台再度被寒意裹挟着卷土重来,叫他稍稍清醒的头脑又一次被剧烈的情绪侵入霸占。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再顾不得见到覃与,会被她如何对待,转身走下了楼梯。

    正在图书馆看书的覃与看着屏幕上新弹出来的消息,玩味地挑了挑眉,解锁将所在的位置发了过去。

    她还真没想到,放出去的饵才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有一条鱼咬钩了。

    或者说,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其他的鱼儿也已经咬钩了呢?

    就不知道另外的两条大鱼能不能在最后这点时间里,凭借自身努力搅浑游柏这滩水呢?毕竟,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成绩了,当然要不断在他得意的领域反复打击他才行啊。

    覃与托着脸,猫儿似的眼心情极好地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