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买下来的第二日,覃与就带着黎家双子从覃家搬了出来。
一来确实与她身体有关,二来便是她实在没那个精力去应付近来频繁前来找她的覃瑶。
有过先前“覃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来对覃瑶道歉一事,她实在不想介入这段过于真挚的姐妹情深中。
和风陵城时面对一心为女儿着想的覃父覃母一样,这种不属于她又需要她花时间精力去扮演或是去安慰的感情,拖着如今这副身体,她实在疲于应对。sんú請菿渞蕟蛧站:рò❶⑧𝖈𝔞.čòm
尤其是这个世界的剧情压根没打算帮她这个外来者做任何遮掩的情况下,无论覃瑶察觉与否都会生出诸多没必要的愁绪。
是以决定搬去外面住后,她就特意同左文华提及过这事儿,昨日覃瑶原本又要来见她,结果行至半道就被左文华派人请了过去,接着便是被移交到她手里的诸多府中琐事。
既能绊住她来覃与这儿打破砂锅问到底,又能确切叫她从左文华手里学到不少执掌中馈的真本事。
不得不说,“覃与”先前那一番姐妹情深,确实叫左文华察觉到了不少东西。
是以她也捡起了之前因为“覃与”嫉恨而不得不按下的心思,重新培养起覃瑶持家的本事。
和宅斗小说中成日无所事事只会毒害姨娘、打压庶女、磋磨儿媳、各种雌竞、净盯着后宅那一亩叁分地的当家主母不同,左文华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忙人。她既要处理那些层出不穷被送进覃府的钉子,又要在后宅耐心周旋看似是女人间争风吃醋、实则是各方势力互相争锋的琐碎事。
覃奉瑜在朝堂稳步发展,越来越庞大的覃府当然也需要左文华更费精力地去打点。
她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夫君和两个儿子身上,连带着左府那边的胞弟也占去了她不少关注,是以能够分给女儿的就只剩寥寥,更不谈非她所出的覃瑶。
她可没那个时间和心思去苛待庶女,也根本不必担心这些压根没有什么实际权力的姨娘们能在她掌心里翻出什么花样来。
覃瑶嫁给裴闻钦,这才子佳人珠联璧合的佳话外,实则是并不对等的覃裴两家如今掌握的话语权大小,和身为庶女的覃瑶与身为独子的裴闻钦身份上的落差,家世和身份两者综合之下的对等。
裴闻钦是风姿灼灼的状元郎,覃瑶也是秀外慧中的淑女典范,门当户对,不外如是。
裴家朝堂地位虽不比覃家,但担任的却是能纠察百官的言臣,而今又冒出来个芝兰玉树的状元郎,保不齐今后荣耀几何。覃瑶嫁的是未来可期的王城新秀,又是裴家独子,无论是出于拉拢裴闻钦,还是出于证明覃府会养女儿,左文华都合该花点心思教教覃瑶当家主母待人接物等技巧——
可架不住“覃与”愈演愈烈的憎恶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