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呀。”
沈嘉木眸色一沉,为了讨好他老婆,这个老外又是钓鱼又是亲自做蓝莓派。
还要一起滑雪?
同吃同玩住同一家酒店,和情侣有什么区别?!
他。
不允许有人比他还舔!
马大伟教养很好,主动邀请沈嘉木加入他们的话题。
“沈,听说你擅长很多运动,你喜欢冰雪项目吗?”
沈嘉木:“还可以。有一年我和家人去东北过年,滑雪看冰雕的确很有意思,就是太冷了。在室外半个小时,眉毛眼睫毛都变白了。芬兰三分之一的面积在北极圈内,从十一月到四月,将近半年的时间都是寒冷的冬天。晒不到太阳,人容易抑郁。我觉得旅游可以,如果定居的话应该很难习惯那边的生活。”
最后一句,他是看向桑陌说的。
桑陌是不会离开海城的。他听任婷婷和亲妈聊天时说过,不希望桑陌远嫁。“花绽”生意越来越好,桑陌干劲十足,不会为了感情放弃公司,更不可能为了结婚把妈妈独自留在国内。
想到这儿,沈嘉木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多天然优势的,焦躁的心稍稍缓和。
桑陌听懂了沈嘉木的言下之意。她不以为然,拥有年轻的身体和无限可能的事业,她只想享受多巴胺带来的快乐,没打算踏入爱情的坟墓。
马大伟看向桑陌:“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妈妈下个月过生日,我想去上浦路市场淘点东西送给她。但是人生地不熟怕被宰,你能陪我一起吗?”
上浦路市场是本地有名的珠宝批发零售市场,没有门路又不识货的话,别说外国人,本地人都容易当大冤种。
桑陌一口应下来,“没问题,我陪我妈妈逛过,略懂皮毛。”
马大伟笑得真诚好看。
像被上帝眷顾似的,白种人常见的皱纹、斑点和过于浓重的体味,没有出现在他身上。
桑陌单手托腮,眼睛里是被美貌短暂诱惑的眩晕。
被晾在一旁的沈嘉木差点将手里的筷子折断。桑陌曾经也这么看他,不,比这个眼神更温柔。像是一捧清澈没有杂质的甘泉,映着他的身影。
周六,是欧阳逸姐姐的大喜日子。
欧阳姐姐今年二十二,新婚丈夫比她大半岁,刚过法定结婚年龄仅仅两个月。
这么多年观察下来,桑陌总结出有钱人要么结婚特别早,要么特别晚,要么结婚次数特别多。
欧阳姐姐和丈夫是门当户对的天赐良缘,家境、长相、年龄都十分匹配。被所有人接受并祝福的婚礼注定盛大而奢华,大家脸上都喜气洋洋,五星级酒店的室外草坪上宾客黑压压一片。
欧阳姐姐今天从化妆接亲到婚礼仪式开始,都没怎么落泪。离开父母组建新的家庭,不舍肯定是有的,但还是开心居多。
桑陌想起自己上辈子的婚礼,尴尬地脚趾抠地。
她和沈嘉木结婚那天,哭得让人怀疑是不是龙王在她眼里放了水。为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暗恋,为她十年如一日的执着,为她无数次彷徨时的苦闷酸涩……婚礼还没开始,她的眼睛已经哭成了桃。
高级化妆师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以至于婚礼那天的照片和录像在此后二十年被尘封在书房最顶层,她没有再看过一次。
仪式最后是新娘抛手花的环节。
欧阳姐姐有个闺蜜明年也要结婚,桑陌和大家站在台上原本是为了凑数。不想,好巧不巧,手花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桑陌怀里。
桑陌:“……”
她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含羞”拿着花束飞速离开。早上只吃了一碗新娘家准备的花生汤圆,现在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
桑陌很没形象地提着裙子直奔自助餐台,捏了块蔓越莓小蛋糕,叉子都没用直接开吃。
吃完一块,她又拿了一块提拉米苏。
旁若无人又随心优雅。
连吃了三块小蛋糕,桑陌才擦擦嘴,端起一杯气泡水,一口气喝了半杯。转过头,对上身边存在感很强的陌生男人的目光。
对方似乎是被她一气呵成的豪放吃相惊住了,怔楞了几秒才礼貌地解释:“抱歉,不是偷窥狂,就是你吃得太香了。”
陌生男人笑容绅士友善,大概三十岁上下,高鼻梁小内双,身上的西装三件套价值不菲。
“你是新郎还是新娘的朋友?”桑陌问。
“陈斯羽,医生,新郎的表哥。”
桑陌伸手和他轻轻握了握,“桑陌,新娘是我发小的姐姐。”
那就是大学生了。
穿着粉橙色露肩小礼服的女孩美得很有辨识度。为了不抢新娘的风头,特意用清淡的眼妆和刻意下垂的眼线柔和了她明艳锐利的眼形,唇瓣颜色也浅浅淡淡,甚至年轻女孩都爱得不行的美瞳都没戴一个。
垂在身侧的右手下意识动了动。
陈斯羽的脑子里甚至已经出现了她穿黑包臀裙细高跟化大烟熏妆鄙睨地看过来的画面。
陈斯羽城府足够深,哪怕大脑里浮想联翩,面上依旧绅士斯文,“桑同学,那个帅哥一直在看你,认识吗?”
桑陌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沈嘉木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