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鬼的他不敢与这矮驼子目光过多接触,眼神一滑就看向旁边的扈云林.
脸色低沉的扈云林闻言略一沉吟,就示意众人缓缓后退,十多人几乎没引起什么注意就很是自然的离开城门附近.
待彻底脱离了外人的视野后,扈云林就带着张邦德来到一处僻静的树林中,确定附近无人后,扈云林面目一沉就冲张邦德问道.
\”兄弟是否能告诉我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是经常这样还是今天特例?\”
本就惴惴不安的张邦德心中顿时一阵狂跳,知道眼前这矮驼子怕是闻出什么异味来了.
\”我得赶紧想办法脱身,否则再这样下去不被这些矮驼子弄死,也得活活吓死了!\”
心里如此思量,表面上张邦德却是丝毫痕迹不漏,眉头微微一蹙道.
\”我在此生活了十几年,可以是对流风城了如指掌,今天这般情况已往也不是未曾发生过,但那都是城里或附近出了惊天命案才会如此,我前两天离开此地时还是和已往一样,否则有这种重大异常我定会事先告诉堡主!\”
盯着张邦德一字一字完后,扈云林目光稍微一退,与上次张邦德企盼解药时一样开始沉默起来,不知再想什么!
见此张邦德暗松一口气,眼前这矮驼子没有立即质疑他刚才的话,明多少还是有些相信,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这矮驼子会有什么打算,是继续想办法进城还是耐下性子先去找道上的人打探消息,要是后者张邦德可就哭都没机会哭了!
如此沉默了片刻,扈云林眼神一正,目光再次朝张邦德袭来.
\”兄弟刚才对流风城了如指掌,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等安然进城?若是真有它就是你的!\”
嘴里着,扈云林就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鸡蛋般大金子往张邦德面前一递!
当初一颗碎银子就能让他不问青红皂白的给矮驼子引路,如今这颗最起码有二十来两,散发着万丈光芒的黄金摆在面前,张邦德当即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这一陀东西最起码价值百两银子!足可以让他父母衣食无忧的过完后半生,你叫他如何不心动?
几乎是想都没想右手就下意识的朝那颗金子伸过去,同时嘴里信心百倍的一张.
\”这事简单得很,只要...\”
但话到此时,张邦德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竟有丝像是被毒蛇盯住使他脊背发寒的感觉,心思极敏的他心头当即一凛.
嘴里毫无停顿的接着道.
\”堡主将解药给我就行!\”
与此同时左手快速出动,将准备去拿黄金的右手一把握住,刚好形成抱拳的样子朝扈云林行了一礼.
这一番动作来复杂,但张邦德做起来却行云流水般自然,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就连身前的扈云林也不得不眼里寒芒一隐,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满意的神色挂在脸上,言语却是冷冰冰的道.
\”我扈某人一就是一,解药之事见到我兄长扈云长自然会给你!现在你该考虑的应当是如何带我们安稳入城!\”
\”不行!七天的期限已经快到,解药必须现在给我,否则你们自己进城去找他吧!\”
极为罕见的是,面对扈云林不太友善的言语张邦德竟一反常态强硬起来,大有一种坐地起价的嘴脸.
若是能不去拉下脸皮求古老板,张邦德自然一万个乐意,而眼下正好这帮矮驼子铁了心要进城并有求于他,张邦德要是不趁此机会将解药弄到手,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自称\”张妖头\”.
同时以他的理解来看,矮驼子这么多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收拾他,定然不会担心张邦德拿了解药少了把柄会耍什么花样,尤其此时又正值倚仗张邦德之际,给他解药反倒会让他心安,否则要是让他生出什么反正得不到解药的念头,脑袋想不开直接带这帮家伙去官府可就不好玩了!
对于解药,此时张邦德几乎十拿九稳.
\”威胁我?\”
扈云林冷笑一声,随即大手一挥,分散在周围的矮驼子立马有三个人跑过来.
原本信心十足准备吃解药的张邦德见此面色微变,却并没有什么惊慌,认为这不过是扈云林想吓唬他.
但这些矮驼子一靠近,立即一左一右将张邦德左右钳住,剩下一位矮驼子无比熟练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摊开,七八根粗细不一的铁针瞬时跳进张邦德惊诧的眼里,搞不懂这帮矮驼子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如此情况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对他不利.
于是他立即问道.
\”扈堡主!这什么意思?\”
张邦德表面强硬不改,甚至有几分恼怒的盯着扈云林.
可扈云林根本就不搭理他,朝拿着铁针的矮驼子使了个眼色后,那矮驼子随手取出一根与绣花针差不多的铁针走到张邦德面前.
面带怒色的他看到那寒光直闪的尖锐铁针,下意识的就想往后躲,可左右不但被两位矮驼子死死钳住,左边的矮驼子甚至突然一用力,就将张邦德的左手狠狠的抓住递到那闪着寒光的铁针面前.
拿着铁针的矮驼子也不气,左手从张邦德动弹不得的手掌上挑中食指捏住,然后那根绣花似的铁针就对准指甲缝慢慢的扎过去.
直到此时,张邦德终于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的看着那快要扎来的铁针,尽管还未真扎到他身上,但那种可以想象得到的疼痛感已经传遍全身.
\”堡主,解药给我就行,我张邦德发誓一定会让你们安稳入城,现在你用这般手段逼迫我,就算我现在屈于害怕答应了,难道你就不怕我事后在路线上动手脚吗?\”
他万般没想到,简简单单一个解药给他就行了,哪用得着如此严刑逼供,难道这帮矮驼子不知道人有逆反心理,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吗?
甚至就连准备扎他的矮驼子也觉得张邦德得有道理,手上不由得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扈云林.
扈云林却丝毫不为所动,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张邦德屈服.
看到如此,矮驼子就只好继续对准张邦德指甲缝扎过去.
\”停!停!停!的愿意带路,的愿意带路!\”
从来就不想做烈士的张邦德当即脸色一软,就开口求饶起来了,刚才坐地起价要解药只是顺势而为,既然对方如此坚决他也没必要装英雄硬扛到底.
只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是,这扈云林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将解药给他,难道真的是金口玉言绝不更改?话从来就不算数的张邦德对此很不信,甚至让他隐隐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而他这么一喊,扎他的矮驼子立即停手再次回头看去,刚才面无表情的扈云林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矮驼子们退开.
从矮驼子靠近到离开,前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但经历了过山车般刺激的张邦德却老实了许多,待重新舒散了下被矮驼子们钳得有些酸痛的手脚后,张邦德一脸歉意的道.
\”的刚才也是没办法,实在是贵兄长给我下的\”七日断命散\”还有一天时间,为了活命我就只能祈求堡主赐药,希望堡主别介怀!\”
当到药名时,张邦德特意吐得清晰异常,同时表面上看似唯唯诺诺的眼睛却仔仔细细的盯着扈云林脸庞.
只见扈云林闻言冷笑了一下,然后不发一言一语就转身朝树林外走.
\”媽蛋!被那臭矮子给讹了!\”
他这番故作高深的做派要是放在之前,张邦德必然不会多想什么,但现在回过味来的张邦德几乎可以肯定,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蚀心散\”,一切都只是矮驼子下的毒咒,只不过这种毒咒太过攻心,中招之人很难逃脱.
\”好在我也是响当当的张妖头一枚,你们这些狗屁伎俩统统吃屎去吧!\”
知道真相的张邦德差激动得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