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章只想将这事翻篇,在她耳畔有些咬牙道,“你想嫁聂骁又一次——你若再?想嫁一个人,这荷包早没了?。”
沈胭娇:“……”
那丝甜蜜的感觉又回来了?。
前世,原来她也曾被?人真心实意心悦过。
“你……喜爱……为何不早说??”
沈胭娇轻轻道,“前世……你觉得我……不是当初那个良善的孩子了?是么?”
说?着微微一顿,躲开顾南章的又一吻,“若是我还是和前世后来一样的性子呢……你会如何?”
“不知,”
顾南章顿一顿轻轻道,“但绝不放手。”
还有一些话,他不能说?出口。那些话太阴狠,太自?私……他便将那些话压在心底,死也不会说?给她听。
沈胭娇也没多问。
“你呢,”
顾南章忽而问了?一声,“可曾喜爱过我?无关权势,地位和身?世的那种喜爱。”
沈胭娇笑了?笑:“顾状元也会有这种疑惑么?有关才貌算不算?你这张脸,便已经是价值千金了?罢,谁能不爱呢?”
顾南章冷哼了?一声:“说?实话。前世你也不曾喜爱过我罢?”
只是算计他的身?世,算计他身?后的荣华富贵。
“你这人,”
沈胭娇想了?想,还是认真道,“太过清冷矜重——便是初始时,你身?上?也不见率真随性。”
这人太冷心思太深,像是冰着的海,看不到一丝波澜。
“你喜欢随性?”
顾南章眼光一深。
“真性情罢,”
沈胭娇没留意他的眼神,还在思忖着回应,“只觉得重活一世,只求可率真相处,别?无伪饰遮掩——”
若只是为了?夫妻而夫妻……那重活这一世又有什么趣味呢?
只想着夫妻间,能坦诚以待。
“想知道我的真性情么?”
顾南章在她耳边轻声道。
沈胭娇看不到他的眼神,以为他还在跟自?己探讨夫妻相处之道,便一笑道:“自?然……想怎样便怎样,莫客气莫疏离莫——唔……”
话没说?完,她没说?完的话,便被?顾南章的唇齿碾碎在了?喉咙里。
顾南章不再?给她说?话的余地。
他对她的身?体十分熟悉,转瞬间便掌控了?他想掌控的一切。
“你要真性情……”
顾南章俯身?,“那你便见见我的真性情。”
沈胭娇轻呼一声,便又被?他堵了?回去,没片刻,声便不成?声了?。心里也总算清楚,他说?的真性情是在什么事上?了?。
沈胭娇心里万分后悔说?这个。
更没想过,前世她觉得“简简单单”的事情,还能被?翻出那么多的样头?来……
她真真就跟个泥人一般,在顾南章手里被?捏出了?各种疯狂来。
早没了?白日黑夜的念头?了?,更不知今夕何夕。
过往漫长的岁月,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压缩成?了?一支花烛,燃起的烛火一下子驱散了?心底的尘霾。
无数遗憾的冬日枯枝,在这一刻像是被?尽情催放出万千新芽来。
宛如新生。
沈胭娇累的沉沉睡过去,睡梦里无数碎裂的过往瞬间,像是阿柳书馆里才出的画册般,一页页飞快在她眼前闪过。
“娘……母亲——”
画面在乳娘抱着的小孩子上?一闪而过,她却又似乎听到了?那小娃娃带着哭腔的叫喊声……
前世她忙于斗来斗去,连对自?己的孩子都不曾用过几分真心。
一想到那小娃娃看向她时,从渴盼到畏惧到疏离……的眼神,她恍惚中?心酸不已。
就在这时,那一幕又消失,那乳娘抱着孩子似乎不回头?一直走?向茫茫的黑雾之中?。
“别?。”
睡梦中?的沈胭娇急的感觉自?己喉咙都叫破了?,“别?走?——”
沈胭娇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上?已经是一声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