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丘拔腿就往回春堂走,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
他刚进门就听到室内有两个年轻学徒在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县令千金得了急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治不了,小姐如今伤心得寻死觅活呢。”
“什么病值得寻死觅活啊?”
“脸上的!听说小姐身上长满了红疹,如今已经长到脸上了!好好一朵娇花,得了一个烂脸的病,可不是伤心得寻死觅活!”
……
两个小年轻聊得正开心,忽然被灰白胡子的老大夫敲了脑袋。
老大夫板着脸骂,“谁教你们私底下议论病人的病情!还有半分医德吗?!小王八羔子,都给我滚去碾药!”
虽然凶了些,可为人正直,李介丘越发觉得这个老大夫比济和堂那个姓朱的靠谱很多。
“白大夫!”李介丘还记得这大夫的名字,站着药柜前喊了一声,“小子采了些药,您收吗?”
老大夫起初是摇了摇手,说,“我们家的药都是药商秦家的,不买别家的药。”可他刚说完就看清了李介丘的脸,立刻惊了,指着他叫,“诶诶!是你小子?!”
他还记得李介丘,准确来说是记得李介丘开得方子。
白大夫立刻改口了,亲自迎了出去,说道:“你要卖药?也罢,看在上次那个妙方的面子上,老朽就看一看,不过要是不好,我也是不收的。”
对此,李介丘很有信心,立刻将炮制处理好的药材拿了出来。
白大夫刚刚还神色随意,只看了两眼就郑重起来,细细看完才指着药问,“这不会也是那位游医炮制的吧?”
李介丘笑了一声,摇着头道:“不是。这药是我采收再炮制的。”
白大夫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你才多大年纪,处理药材手法如此老练?”
李介丘笑着点头,谦虚道:“白大夫抬举我了。”
老大夫又点点头,连连称好,“不错不错。”一边夸一边拿着小戥子称药,“这个短萼黄连极好,你小子运气不错,还能采到这样的好药。”
“就是分量少了些,一共四两八,我给你凑个整,算做五两。”
这样也很好,李介丘赶紧道谢,“多谢白大夫!”
“少年有为啊!你以后要是再采了药尽可以卖给我家,只是品相还得按这个标准来,我出好价收。”白大夫称完了药材,要开始称银子,称足了四两的银子,又给他找了一吊钱,嘴里还说,“喏,给你找开了一两钱,你待会再用也方便。”
“我看你小子有学医的天赋,要不要和老朽学啊?”
他刚刚说完,医馆外传来了嘈杂吵嚷声,扭头一看才发现门口忽然堵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