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富家老爷盯着叶小尘屁股下的轮椅问,语气还算和气,半点盛气凌人也没有。
叶小尘被问愣了,一时间忘了回答,李介丘见他紧张立刻抱着孩子走近,帮着答道:“这个是轮椅,是我们村子的木匠做的。怎么?您家也需要?”
那个胖老爷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直笑,嘴里还说:“这东西倒有点意思,是不是不善行走的老人也能用得上?”
这是自然,轮椅不就是给伤患和老人准备的?
李介丘点头,答道:“当然了,老人家推出来晒晒太阳也是好的。您家要是想要,我帮您问问,也不晓得我村里那个木匠最近忙不忙呢。”
这老爷本来还在犹豫,一听这话就立刻说:“要要要,麻烦小哥帮我问问,那匠人要是没时间,老爷我也愿意加钱!五两……不不不十两!十两成不成!”
还真是有钱人……十两银子都够普通农户人家两年的吃穿用度了,这有钱人还真是说撒就撒。
这价格饶是李介丘也不免咂舌,连连道:“够了够了!只是到时候做好了怎么找您呢?”
这老爷摸了摸圆滚的肚子,说道:“我是钱家的人,做好了直接送到钱家,就仓台街那个钱家晓得不?到时候直接送过来就好了。”他说完又拍了拍手边随从的胳膊,随从立刻低眉敛首送上了一个荷包,老爷从荷包里掏出两块碎银子。
他也不怕李介丘唬他,直接给了过去,“这个就当定金吧,最好能快点,我家那个老太爷都闷坏了。”
说完,这钱老爷就乐颠颠领着仆人走了。
李介丘倒思索起来,自言自语道:“……钱家?”
他刚说完下意识就看向了赵安业,这闷葫芦像是耗子看到猫儿似的躲到自已亲娘身后,一个粗大的汉子躲在妇人身后,那模样要多怪有多怪。
李介丘拍了拍赵安业的肩膀,提声道:“嘿!别藏了。”
看到赵安业如此心虚,李介丘更坚定了自已的判断,直接问道:“这个钱老太爷就是济和堂朱怀仁之前治过的病人吧?拖成消渴症那位?”
赵安业心虚得不得了,他之前跟着朱怀仁去钱府出过诊,见过这位钱老爷,就担心被认出来了!
赵安业苦笑着说道:“这个钱老爷是老太爷的儿子,顶孝顺一人!这轮椅说不定就是给他父亲定的。”
说起这些,赵安业也是叹气,又骂了朱怀仁这缺德玩意儿一遍。
赵安业也不纠结了,他看着李介丘问道:“介丘兄弟,你这往后到了镇上当大夫,还乐意教我吗?”
敢情是在纠结这个啊!李介丘刚刚后知后觉发现这人一直心不在焉,原来在想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