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丘装模作样地点头,抬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把脉枕往前推了推,又说道:“快坐吧,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快叫我看看。”
叶小尘被推着坐了下去,又红着脸被阿春抬了一只胳膊放上去,想说话都没机会,“啊、不是。我……没。”
李介丘全装听不到,假模假样把手放到了叶小尘的脉搏上,静静把了一会儿,又说道:“啧啧。这病棘手啊,这是相思病啊!”
叶小尘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但阿春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古怪地看着李介丘。
李介丘还说:“这相思病还得心药医,不然相思入骨就难治了。不过我看小夫郎红光满面,想来是已经找到心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见了如我这般倜傥英俊的男子,心病已然去了大半?”
叶小尘的脸越来越红,阿春的小眉头越皱越紧。
小药童跑开了,跑到郭观跟前,小声嘀咕起来,语气有些生气,“李大夫,好轻浮!”
郭观也撇了撇嘴,很是鄙夷地看着李介丘,骂了一句:“不要脸的登徒子!等师父回来,我肯定告他一状!”
正说着,医馆外有个真病人进来了,是个穿青色襕衫的书生,这书生还是个熟人。
孔闻孝一路找到了南山医馆,进门就问:“请问李介丘李大夫是不是在这儿?”
他刚问完就看到了坐堂把脉的李介丘,急忙走过去,高兴地笑了起来,“李大夫您真在啊!我正想找您瞧瞧我的腰……诶,您还有病人在啊?”
李介丘盯着突然出现的孔闻孝又愣住了。既然是要看病,他当然也没耽搁时间继续逗弄叶小尘,连忙笑着解释起来,“不是,这是我夫郎,过来看我的。”
“呀,原来是李夫郎,小生有礼了!”孔闻孝听到这话,立刻拱手施了一礼。
这“小生”看着至少有三十五岁了,这委实不太“小”了。
想要给惊喜没给成,还被捉弄一顿的叶小尘瞪了李介丘一眼,又立刻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孔闻孝。
李介丘含笑扫了叶小尘一眼,才请孔闻孝坐下,把了脉才问:“最近还痛吗?有继续针灸吧?可有按着方子吃药?”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才起身请孔闻孝往后面的小屋子走,说道:“我们去里室看看,脱了衣服再帮你检查检查。”
他站起身领着孔闻孝往后走,路过叶小尘的时候,顿了顿,低着头朝他小声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儿。”
叶小尘红着脸没说话,但听话地站着没走。
倒是阿春惊得大叫起来,又跑到叶小尘跟前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叫起来,“哎呀!哥哥是李大夫的夫郎啊?那他刚刚怎么连自已夫郎都没认出来!”
这有个老实人,这不得笑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