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吃惊地张了张嘴,条件反射就想到那个闹过自杀的秀姐儿。
他脱口而出,“是你表嫂又……”
赵安月却摇头,叹着气解释道:“不是。是我二表哥!哎,他以前老实巴交的,从来不敢和舅舅舅母呛声。今天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和大表哥打了起来!听说是打得很凶!”
这……
这一家子闹腾的,叶小尘都忍不住跟着叹了一口气,又问道:“所以是你大表哥受伤了?”
赵安月还是摇头,他垂着肩膀,稍稍抬头看了叶小尘一眼,向来灵动鲜活的眸子里竟然满是无语。
他说道:“不是。是我舅母!他眼看着我大表哥打不过,就冲上去帮忙,用捣衣棒打了我二表哥!听说是打到脑袋了,流了好多血。秀姐儿怕出事,就哭着下来找了我哥上去帮忙。哎,这都什么事啊!田家就这一个脑子正常的,可别打坏了!”
一听这话,叶小尘也无语了。虽然月哥儿之前也说过,他舅舅家偏心,对田二郎不重视,可也没想到偏心到这份上,拉偏架直接往亲儿子脑袋上打,这要是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想着就是头大,赵安月又是叹了一口气,他提着灯笼推开自家的院门,转开话题说道:“你们今天回来得好晚。小满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刚刚还悄悄抹眼泪呢,你们快领回去吧。”
叶小尘心疼孩子,一听到这话也忘了别人家的闲事,急急忙忙推开门去找小满。据说刚刚还哭鼻子的小满正坐在院子里乐得哈哈大笑,滚得像个花猫一样,他扎在兔子堆里,满怀的毛茸茸,可以说是左拥右抱了。
兔子很能生,林青锋不过是送了一对兔儿,如今生了好大一窝。他家养的狗崽儿小白也大了好一圈儿,不愧是猎犬的种,半大的狗崽子就已经很威风了,也听话,每次天黑前就把满院子蹦的兔儿叼回窝。只可惜它只长了一张嘴,叼一只跑一只,给一未成年狗累得够呛。
小满看到小爹高兴得直笑,兔子也不要了,飞快爬起来扑了上去,抱住他的腿就不撒手了。
叶小尘揉了揉小豆丁的脸,牵着孩子和门外的李介丘、叶杏花回了家。
走后恍惚间还听到赵安月在叹气。他愁得很,但又闲不住,一会儿站着叹气,一会儿蹲着叹气,一会儿靠着院门叹气,最后等不住返回院子拖了一把竹椅子出来,坐着继续叹气。
因为在裘家耽误了一场,几人简单做了些吃食应付了一顿,也来不及准备明天摆摊的东西,商量后只好决定明天歇一天,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准备食材。
裘盈盈搞出的一场闹剧好像就这样悄不吱声地过去了,夫夫二人也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倒不知道裘家是怎么管教女儿的,总之那次过后叶小尘就再也没有见过裘盈盈。摊子上的生意也越来越顺畅,每日都有两三百文的进账,但叶小尘已经没有第一天那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