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还卖起了关子,嘴风严得很,无论李介丘如何“威逼利诱”还是不肯说。可怜李大夫,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但叶老板道心稳固,硬是咬紧了牙关不松口,只说是等明天赢了再告诉他。
因着叶小尘第二日要起个大早开始忙活,李介丘夜里也舍不得闹他,怕他睡不够,夫夫二人只盖着被子聊了几句,最后相拥而眠,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叶小尘果然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没有亮全,只依稀看到东方天角掀开一丝浅白,像是灰蒙蒙的毯子织了小半圈毛茸茸的白边。
李介丘同他一起起来的,还有住在小偏房的陈家人,陈叔和陈葵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好了,陈婶也起得早,这时候来了早饭都准备上了,想着路上远,吃两个馒头垫垫肚子。别的不说,陈婶这做白面吃食的手艺很好,馒头、包子、花卷,每一样都地道,她日日都换着花样做。今天是馒头加豆浆,馒头松软发甜,豆浆又香又鲜,喝一口肚子都暖了。
几人垫过肚子,坐上牛车往镇上去了。自从有了陈叔在,这李介丘赶车的活儿就有人做了。陈叔虽然腿脚不好,但是他是边关出身的百姓,那边的人别说牛了,骑马赶车都会,他做起来很顺畅。他家小哥儿就坐在车前的宽板子上,和他爹挨着挤一块儿,冬风刺骨,叶小尘还特意给了父子俩一双手套和耳捂子,就怕车前吹风吹得着了凉。
李介丘和叶小尘就坐在车棚里,关了门关了窗,一丝风都漏不进来,又铺了褥子搭着毯子,甚至有些暖和。叶小尘起得早,今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上了车就靠着李介丘打起了瞌睡,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得安稳,一路睡到镇门口。
到了镇上,几人下车慢走,李介丘往南山医馆去,叶小尘几人往草舍小食去,一路走到岔路口才分开。
叶小尘小睡了一会儿,这时候精神头正好,走进铜元街的时候,他立刻看到隔壁粥铺的生意爆棚。
小二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滴溜溜打转,嘴里喊着:“好嘞!枸杞粥是吧!马上来!哎哟,还有隔壁桌的陈皮粥!来了来了!”
叶小尘停了一会儿,那老板瞧见了,立刻端着他的招牌笑容迎了出来,从前觉得热情的笑容,这时候再看只觉得恶寒,“哟!这不是叶老板嘛!怎的,今儿也来这么早?巧得很哦,我这儿也是刚开门,来的时候还有好多客人等在门口呢!这真的是!看来明儿还是得早点来!”
他的笑容夸张,声音嚣张,听着也很欠揍,连叶小尘都想夜里套麻袋揍他了。
不过说起来,这粥铺抄的只有粥,或许是这玩意儿最简单吧。其实这家粥铺还卖些馒头、花卷、蒸饺之类的早点。叶小尘的食肆也有类似的,什么四色馒头、三药花卷……这些名字里不带药材的,他们外行或许是吃不出来,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最后只偷了一个药粥。
叶小尘皮笑肉不笑,盯着老板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周老板,挺好学啊。”
粥铺老板笑容一僵,他瞧一眼满屋的客人,又瞧一眼叶小尘,压低了声音说道:“谁学了?我家可是一直卖粥的!可从来没学过谁!”
他脸皮有这样厚,就算被旁人说穿了也没用,他脸皮厚嘛,他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