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婢子来请吃饭了,几人这才渐渐停了嬉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臭小满!你输了吧!输了就要喊哥哥!”
秦执半点没有欺负小孩子的愧疚心,反倒是叉着腰仰天大笑,那笑声清脆响亮,都快被风刮到街头去了。
两人约好,谁要是赢了,谁就要听话地换一个称呼。秦执那真是半点不让,实打实地玩,那看得旁边的青溪都不忍直视地捂着额头,说道:“您也好意思说,小满的年纪才您的零头不到呢!”
秦执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厚脸皮,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小满高高地翘起嘴,有些不高兴,但小家伙儿倒还玩得起输得起,听了秦执的话也没有耍赖反悔,板着小脸老老实实喊了一声:“秦哥哥。”
秦执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托着下巴摩挲两下,闭着眼睛细细品了一会儿,越品越觉得不对劲,睁开眼就说道:“啧,这听着怎么像在喊情哥哥啊!小满啊,你还是喊秦执哥哥!这个好!”
这下不止秦执了,连帮着叶杏花一起堆雪人的脖子彤管都忍不住侧过身,小声嘀咕道:“公子,您真有些过分了。”
粉衣婢子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秦执听了个完完全全,他又叉着腰看过去,训道:“彤管啊,你如今也跟着你青溪姐姐学坏了,开始教训公子我了!”
这婢子的胆子有些小,被秦执念了一遍就不敢再说话了,一张脸倒被念得红了起来。
儿子有秦执照顾着,李介丘乐得偷闲,拉着叶小尘的手和他一起去看堆好的雪人,好好展示了一下真正的神作。
羌原则是微微蹙眉,伸手牵过了杨禾,皱起眉问:“冷不冷?”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扫开了杨禾发丝上的雪沫子。杨禾玩得开心,不但不冷,反倒还玩出了一身薄汗,轻轻喘着气,好像是跑累了。他好久没有这样玩过了,以前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这个心情,后来就算兜里有了钱也很少这样跑跳着玩闹。他总觉得自己是最大的哥儿,该成熟稳重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这性格渐渐跑偏了。
“公子,还有几位客人都玩湿衣裳,跟着婢子们去换一身吧。”青溪又福了一身,还冲着彤管点点头说道,“彤管,你快带杏花姑娘也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仔细着了凉。”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除了羌原,几人的衣裳都穿得厚实,又是斗篷又是手套又是耳捂子和毛领的,就算外头薄薄湿了一层也不要紧,只是换一身干净衣裳更舒服些。
几人在穿戴整齐后才聚到了饭桌前,秦执先招呼了一声青溪,“青溪啊,先把驱寒汤给每个人都盛一碗。”
桌上放着一只稍大的瓷白汤锅,里头是煮好的驱寒汤,用姜片、葱白、红枣、老红糖熬煮而成,满满的一大锅。青溪和彤管上前,纤纤玉手捏着小瓷碗给每人都盛了一碗。
秦执喝了一大口,歇了歇才说道:“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