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不是真做得那么狠,躺了一整天还不能下床。是赵安月一张嘴肿了,脖子上手上全是红痕,被狗啃了似的,一双眼睛也哭得像桃仁,根本没脸出来见人。他在房里窝了一整天,见了林青锋就扑上去一通咬打踢踹的撒气,骂他是个假正经的王八蛋。
不过,这都是别人房里的事儿了,叶小尘也不得而知。李介丘看他一脸羞窘,吃饭着急忙慌的,怕他被呛到,又帮着盛了一碗菌子汤,那是一盆白嫩的野菌子,再切了小块儿的嫩豆腐一起煮,还加了几片撕碎的嫩菜心,都是素菜,可这一盆里却很丰富。
叶小尘埋头小口小口地喝汤,等着一碗汤喝完了脸上的红晕才慢慢散了去。
几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吃了饭,过后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李介丘继续写书稿,叶小尘看得无聊,也拿着纸笔在一旁写写画画,开始研究食肆的新活动。
这开了春再开店,可不能让那些老食客忘了他,得整点新花样儿再勾一勾他们的兴趣。但叶小尘埋头苦思了一下午也毫无头绪,过后又蔫头耷脑地吃了晚饭,因为整个下午都没有怎么走动,他连饭都吃得少了些。
再到第二日,几人又坐上久违的牛车往镇上去了。
牛车晃晃悠悠到了镇上,几人在路口处再分开走,一路往医馆去,一路往草舍小食去。
在铜元街的路上,叶小尘还看见之前那家粥铺又开门了,不过店面已经换了老板,这时候支起了早餐摊子,卖些包子饼子什么的,瞧着做生意的是一对夫妻,生意倒是很不错。
又往前走,走到了草舍小食,门已经开了。这段时间叶小尘虽然不在,但阿南阿北兄弟都还在做些小食生意,如:糕点、糖果子、小粥什么的。阿北的厨艺是不错的,虽然暂时还拿不住大菜的火候,可这些小玩意儿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尤其擅长白案,一个个糕点掐得好看。
阿南许是很久没有看到叶小尘了,这汉子本就是个话多的,一瞧见就叫了起来,“东家!您可回来了!”
店里还坐了两桌喝粥的客人,闻声朝后看了一眼,因着不是老客,所以看到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瞧了一眼后就扭头继续吃饭了。
“回来了。”叶小尘简单应了一声,然后往灶房走,一边走一边接过小葵递来的灰白色围衣,垂头系在腰上,“今天刚回来,应该也没什么客人。”
听到他的话,阿南却连忙说道:“才不会呢!陈叔前天就写了告示在门口摆着呢,明晃晃说了您今天回来。昨天就有好多书院的学生看到了,一个个来问是不是真的呢!都等着您回来!”
“告示?”叶小尘还真没注意到,又回身朝外走,果然在门口看到一个木架牌子,上头贴着的告示写得明明白白。寥寥几个字,纸上空出的大半还绘了一幅墨梅,由深至浅的墨花儿晕在纸上……
陈叔的画和方用行的画完全不一样,方用行瞧着朴素安静,画上却爱浓色重彩;但陈叔许是年纪阅历的积累,他的画看起来简单,却莫名有些底蕴,寥寥几笔可见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