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还是觉得这汉子有些奇奇怪怪的。
赵田氏还不知道自己大儿子正冲着别人家的小哥儿犯傻呢,妇人拉着杏花坐下,像亲闺女儿一样亲昵,亲手帮着拿了一个竹叶粑粑,一边揭叶子一边说道:“来,杏花儿!吃个竹叶糍粑,咱村里人过生都吃这个!”
小姑娘眼睛都红了一圈儿!每个人过生都吃竹叶糍粑,算是宝塘镇这边的风俗习惯了,可她在叶家哪里是过得人过的日子,那些名义上的亲人连她什么时候生辰都不记得,别说竹叶糍粑了,连片绿叶子都看不到!
也只有哥哥每年都记得,只是那时候两人是难兄难妹,叶小尘也拿不出竹叶糍粑来,因此她也从不知道这竹叶糍粑的味道。
“谢谢婶子!”小姑娘红着眼睛接过了赵田氏给她剥好的糍粑。
糯米糍做得软糯,中间再裹些红枣红豆,或是裹些和糖炒过的黑白芝麻花生核桃碎,吃起来甜丝丝的,还有一股竹叶的清香味儿。这糍粑是一早就开始做的,糯米泡了整整一夜,锤糍粑的是林青锋,人高马大一汉子把糍粑捶打得细腻软烂,吃起来更香糯了。
大盘里装着好多竹叶糍粑,是按着人头包的,这时候见小寿星吃上了,其余人也纷纷去拿。
李介丘在自家当然是不客气的,先给儿子和夫郎剥了一个,说道:“吃吃看,不过别吃太多了,糯米不容易消化,吃多了待会儿吃不下饭。”
羌原和杨禾也像是在自家一样,不过这两人是互相给对方剥,你往我碗里放,我再往你碗里放,杨禾还说:“等你过生辰,我也给你做竹叶糍粑。”
林青锋是新手丈夫,床上胆子有多大,床下就有多容易脸红,此刻红着耳朵被夫郎催促。
赵安月都快学他娘叉腰了,嘴巴要翘到天上,“哎呀!林青锋!你好笨!剥得好慢,小尘哥都要吃完了!”
林青锋急得面红耳赤的,越急手上的动作就越慢,两张长竹叶死活撕不开,那糯叽叽的糍粑全黏在叶子上了,急得赵安月两只手乱抓空气。
赵田氏抬手就给亲哥儿一个脑瓜崩儿,骂道:“你个死哥儿,你手嘞!自己不晓得剥,等着林小子喂你嘴里哦……哎呀,青锋,你别惯着他!”
她刚说完,忽然又听到大儿子的声音,说话都带着磕巴,“葵、葵哥儿,你尝尝看?这个,是、是我们这边的特产,在阳山关应该吃不到嘞!”
赵田氏:“???”
等会儿?这小子刚刚不还和自己挨着坐的吗?啥时候蹦到葵哥儿那边去了?
还不等她问,陈婶一手拿着两小坛酒出来了,嘴里笑呵说道:“我去窖里拿了点儿酒,高兴日子,可以尝尝看。我这也没有别的手艺,就酿酒还不错。”
赵安月是最捧场的,连忙就站起来高高举起了手,激动道:“我!我喝!我这酒量,杀一儆百!”
他好像还没喝就已经醉了,叶小尘歪歪脑袋,小小的脸大大的疑惑,悄悄贴到李介丘耳边,小声问道:“杀一儆百,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