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是那个什么什么霞来着!那个兔肉火锅!”陈甫洵可激动了,抢过方用行手里的牌子死死盯着看,似要看出朵花儿来,“哎呀,兔兔这么可爱 ,我能吃三大碗!”
方用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根,小声说道:“我方才见你对它挺感兴趣的,尝尝看吧。”
陈甫洵立刻就说道:“哎呀!够兄弟!”
两人叽里咕噜说个没完,可把旁边的邓书生气坏了,闷头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水。
这时候陈叔又哐当一声敲了石磬,再大声说道:“飞花令第二局,以‘秋水’为令!还是邓公子先请吧!”
这两个字的飞花令可就要难上许多了,刚刚还直眉瞪眼的邓书生突然就愣住了,尴尬地指着自己,推脱道:“啊?我、我,这……这怎么好意思次次我先来呢。方兄、方兄先请。”
陈甫洵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又对着方用行说道:“瞧吧,我就说他肯定是昨天做了功课!说不定还是熬夜背的!这换了个词儿,他就不会了!指不定现在正绞尽脑汁地想呢!”
方用行笑了两下,但也没有拒绝,朝邓书生点了点头,开口就说道:“秋水才深四五尺,野航恰受两三人3。”
一听方用行又从容不迫地说出一句,邓书生很是气恼,右手成拳锤向左手手掌,暗恨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陈甫洵又是邻桌,立刻就听到了,险些没笑到桌子底下去!
这局飞花令又对了下去,毫无疑问还是方用行赢了。这回他让陈甫洵去选菜,陈甫洵没有推脱,得意洋洋地从邓书生桌前走过,回来时还故意甩着手里的牌子朝他炫耀。
炫耀不到一瞬,陈葵就追了上来,喊道:“哎呀,客人,您还没给我看呢!选的什么菜呀?”
陈甫洵:“……”
炫耀到一半就被喊住的陈甫洵木着脸把牌子递给追上来的陈葵,又见邓书生翻着白眼笑话他,更觉气恼,恶狠狠瞪了好几眼,坐回椅子上还在愤愤嘀咕:“他这是嫉妒!”
“甫洵兄,喝口茶消消火气吧。”方用行瞧着较真的陈甫洵只觉得好笑,一边帮他添了热茶,一边拿起桌角的牌子看了一眼,果然又是一道肉菜!那些太深奥的句子陈甫洵看不懂,挑着有“鸡鸭”字眼儿的牌子选的。
又坐了一会儿,第三局的飞花令还没开始,那道兔肉锅子先端了上来。
一个小铜锅端了上来,锅底的小架子里还烧着红炭,里头汤底已经滚开了,红汤翻卷,还真有些红霞的感觉。另再配上一盘早已经切好腌好的兔肉,那刀工甚好,将骨头尽数分离,肉片薄薄的铺在白玉一般的瓷盘上,红白衬得漂亮。
上菜的阿南将两只小碗酱碟都放好才说道:“客人好。因着后头的菜还多,但客人只有两位,所以每份儿的分量并不多。总要留着肚子吃后头的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