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穿越者,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理由带着与魔族荣辱与共的思想去考虑问题,可登阙终归和自己不是同路人,纪桓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登阙道:“你也是为了魔族着想,别跪了,回屋歇息吧……”
“陆仙尊离开,背后还有一个玉衡仙宗,但主人您若是被魔族下了诛杀令,会死的。”
纪桓刚向前走了两步,便因为登阙的话顿住了,他回过头看着登阙,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冰冷严肃,纪桓偏过身道:“我选的路,我知道该怎么走,地上凉,你若是跪坏了,我还能带谁陪我出去走走?”
“是。”
在登阙关心的话语下,纪桓能感觉到心口涌上一股暖意。
回到书房后,纪桓提笔在魔族的地图上将出口的点标注了出来,又在一旁大致画下兵力的部署情况,他双手杵着书桌,研究着走哪一条路离开时才能够更为妥帖。
直至入夜,一整天纪桓除了喝了些粥水果腹外,便一直在书房待着。
等一切决定好,纪桓裹起地图往怀里一藏,大步向陆云琛的寝室走去。
推开门,陆云琛一如既往地坐在桌边看书,纪桓揣着地图走到陆云琛身边伸头看了一眼书上的内容:“你在这里坐上一日,不觉得闷吗?”
“你在书房待一日,闷吗?”陆云琛说完,桌上的书本合了起来。
“不瞒你说,等这些事情结束,我大半个月都不想进去。”纪桓边说边拉开陆云琛旁边的高凳坐下,他环顾了一周道:“栾兄呢?”
陆云琛道:“躲在哪里睡着了吧。”
纪桓从怀中掏出地图往桌面上一放:“栾兄这性子还真是随性自在。”
陆云琛轻声道:“我师弟说的话,你听听就好,不必全信,他是在乞丐窝里长大的,最通人情世故,我六岁那年与师尊走散,他诓我说要带我去找师尊,结果我被骗得身无分文。”
“你们师兄弟还有这种渊源?”纪桓本来是想讨论怎么安排栾承刑从魔族逃出去,听见陆云琛提起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往事,一时来了兴致,他拖着凳子往陆云琛身边凑近道:“这样的话,他被带回玉衡仙宗应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陆云琛沉吟了一会,轻声道:“你觉得呢?我师弟有什么过人之处?”
想到昨天对方握剑的手都打颤,纪桓撇着嘴摇了摇头道:“那就是本来以为是难以一遇的人才,带回去一看,你师尊就傻眼了是吧?”
不等陆云琛再次开口回答,一个人影从横梁上翻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两人身后,纪桓闻声转过头去,栾承刑已经狠狠掐住了陆云琛的脸颊。
“好小子,趁我不在,说我坏话是吧,我诓你钱财,是我的问题吗?是你人太笨了,你怎么不跟这兄弟说,你差点跟人、贩、子跑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