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的主虫——乔伊,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做好准备,提前挪了挪位置,给雌虫让出了半边床位。
成功上床的华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和雄虫都卷进被子里,对周围的医生大声道:“你们都出去!离我们远点!”
医生们面面相觑,对不听话的病患很是无奈。但雄虫阁下并没有出言反对,他们也没有强硬地留在原地做“电灯泡”。
当最后一位医生离开病房时,他看着病床上紧挨在一起的两只虫,提醒道:“虽然外伤已经没有大碍,但请两位一定记得好好休息。”
病床上的被子动了动,显然十分不耐烦他的啰嗦。医生犹豫一会儿,想到雄虫对雌虫上心的样子,还是选择继续:“尤其是华翎先生。您刚刚流产,生殖腔还很脆弱,得好好修养未来才可能再次怀孕。”
说完,医生“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不给他们留下反应的机会。
乔伊确实没反应过来,医生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连在一起就有点理解不了了。
流产?生殖腔?
好半天他才后知后觉的弄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没等他开口询问,任性的雌虫就用被子将他们两个连头到脚一起盖住,带着他倒在了病床上。
眼前变成一片黑暗,身下是柔软的床铺,乔伊觉得自己的怀里被塞进了一团火球,暖烘烘的。
他知道,那是华翎。
虽然看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雌虫正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努力往他怀里塞。
他没有吭声,伸手抱住雌虫,尽量将对方整个都笼在怀里。他一手搂住雌虫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像是家长们安抚做噩梦的小虫崽那样。
华翎很少会有这种类似示弱的表现,更多的时候他喜欢主动把乔伊搂在怀里宣示主权。
这个“很少的时候”其实也就只有一次。上次华翎这样还是他告诉乔伊自己全部过去的那个晚上。
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代表着雌虫的情绪产生了剧烈的动荡,这种时候的乔伊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紧紧抱住对方,身体力行的传达出一个信号:我在你身边。
他们在被子里待了很久,久到乔伊觉得自己都有点缺氧了,身边的雌虫才终于当够鸵鸟,伸展身子将头靠到他的肩膀上,闷闷开口:“乔伊,我讨厌小孩。”
第一句话出口后,后面就变得流畅起来。华翎心中奇怪而微弱的情绪散去,又恢复过去的样子,口气理直气壮:“你是我的雄虫,你只用关注我就行了!才不要什么孩子呢!”
“而且我告诉你!医生骗你的!他和我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了,你死心吧!”
这种话大概只有华翎说得出来。若是其他雌虫被告知不能怀孕,不是哭天抢地就是死死瞒住自己的雄虫,哪有这样大刺刺说出来的?
乔伊哭笑不得,只得再次将对方搂紧一些。
虽然咋一看华翎和普通雌虫已经没什么区别,但他的很多想法依旧与大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