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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第 6 章

    ◎年前烧纸送“厚礼”◎

    岁笙只希望徐厅长身体康健,长命百岁,能一直护住他女儿,想来他最后也是捏着鼻子同意的这门婚事,想法和她差不多。

    无非是考虑事已至此,总归有他这个当厅长的父亲坐镇,姓杨的抛妻弃子求的不就在他手里攥着吗?

    杨戴忠个性弊端明显,徐厅长作为他顶头上司,也好用升职的事拿捏他,这样徐晓雅的婚后生活不会变成悲剧,如果肖美琴不带着儿子来捣乱的话。

    话说快到年底了,她也该去看看肖爷爷和肖奶奶了。

    周六这天岁笙请了一天假,坐上前往肖家村的客车,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荒地枯枝,屁股下的座位跟安了弹簧一样,幸好她不晕车。

    不过还真是命苦,考了编制依旧逃不了单休,她倒是不在意那一天的工资,但是选择年底结婚的人不少,她这时候请假,梅姐和赵哥就要多受累了。

    想到两人在听说她要请假一天回去烧纸,一副如遭雷劈的样子,她再三保证周一肯定回来,他俩才放她走的。

    唉~谁让现在交通道路建设还不完善,明明离得很近,但没有火车、地铁那玩意,只能坐速度缓慢的客车,等回来恐怕已经半夜。

    容她拒绝以睡眠不足的状态去上班,这会让她分分钟想辞职。

    闭目试图催眠自己快点入睡,距离肖家村中间还有五站,八个小时呢。

    迷迷糊糊中,脑海自动浮现出了原主在肖家村的一些记忆,一个开局和结尾悲惨,但中间还算安稳的十余年。

    出生就被遗弃,被采野菜的老两口发现,幸好当时已经开春,气温开始回升,不然一席单薄的被单,恐怕早就失温死掉了。

    像她这样的女婴,被遗弃的现象不算罕见,但直接抛弃在无人处,她的父母还真是狠心。

    老两口当时身子骨还算硬朗,家里大儿子、小儿子两家虽有微词,但也没有强烈反对,反正也不归他们管。

    安安稳稳度过了十几年,从岁笙上高中开始,随着老两口身体每况愈下,日子渐渐难过起来.

    而不想支付高昂医药、住院费用的两个儿子、儿媳,将所有责任都推脱到还未成年的岁笙身上,说老两口生病,都是因为照顾她受累才导致的.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她一度自责难安,差点退学,但学校知道她的情况,因为成绩优异,免除了她的学费。

    老两口也坚持让她读书,希望她考上好的大学,可惜还没高中毕业,她就被赶出去了。

    两个老人相继离世,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无处容身只好求助老师,最后申请了助学金,因为高中没有住宿的宿舍楼,只好安排她住进了空余的教职工宿舍。

    没水没电一切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但至少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但她的高考的成绩还是受到了一定影响,不然以原主原本的实力,本可以脱离所在的省份,去更好的大学学习。

    等岁笙头重脚轻的下车时,满脑子都是一铁锹将所谓的“大伯”、“二伯”拍扁,直接在二老坟地的旁边挖个坑,将他们一起埋了,让他们去地下给二老尽孝。

    心里默念打人犯法,打人犯法,打人犯法...一路从村西头走到了村东头,那片没有种着庄稼的荒地,就是肖家村的坟地。

    岁笙循着记忆,来到一座矮小的坟堆,被积雪掩盖在下面,几乎被雪吞没成平地。

    将上面密密麻麻的杂草拔掉,把背包里准备好的供品取出,无视不远处一直传来“握艹握艹,见鬼了,吓死人...”的鬼叫。

    不用她去看,去问,那人的心声就已经说明原由了:

    [肖自达:肖田旺和肖田财那两家不是说人死了吗?咋还活着?见鬼了!?]

    真是服了那两人,编瞎话也打草稿,不过他们当初做那么狠,除了她一身衣服,一块布也没给她,那时候又是寒冬腊月,也难怪他们觉得自己活不了,真是又蠢又狠。

    岁笙将三摞堆成小山的供品码列整齐,面口袋大的黑色拎袋里,全是纸钱元宝,这些都是她替原主和养育原主长大的老两口烧的。

    但她只来这一次,之后在城里清明节再给他们祖孙三人烧,能不能收到全看天意,所以这次来特意备足了“厚礼”。

    原主死得悄无声息,短短二十一年的生命,没过过几年安生日子,死后无人知无人祭奠烧纸,也只有她来了。

    虽然她从来不信轮回转世,但是重生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了,不信不行。

    今天过来,被那个叫肖自达的人看到她,一脸白日见鬼的模样跑了,恐怕她还活着的消息很快就会全村知晓。

    要是让肖美琴看到她,肯定会认出她,继而找到她工作的地方,到时肖田旺和肖田财肯定会闻着味过来,找茬、要钱。

    岁笙看着最后一个金元宝消失在火堆中,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灰,抬头环视了一圈这肖家村的坟地,看上去嗯...她没看出来。

    总之岁笙在客车上回忆了一遭,有关原主对这个村的记忆,就觉得肖家村祖辈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风水师。

    不然肖家村的后代为什么全长成了歪瓜裂枣,肖美琴这种无脑贪图富贵的,至少对家里人真心实意,她的段位跟肖田旺兄弟俩没得比。

    坐上回去的客车,太阳已经从当空落往西边落下,摸着空荡荡的书包,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大得劲,果然不做点什么她心里难受。

    就在客车即将出发的时候,一道隐约的尖叫声从远处飘来,听不大清楚的叫骂生不断回荡在肖家村上空。

    随着一股恶臭弥漫,原本张口大骂的肖田旺和他媳妇都住了嘴,一阵阵干呕不断后退,看着“发粪图强”的红瓦房,这可刚翻新好,还没住两年,现在墙上的白瓷砖直接变黄瓷了。

    “是哪个丧天良的!呕哕...”

    岁笙跟邻座的乘客道谢,表示现在不恶心难受了,将客车车窗合上,刺骨的冷意缓和几分,其他乘客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她刚去肖家村就去的西头,那就是老俩口原先的老房子,将一枚蜡烛避风点燃,引线缠蜡身,十米长的一大卷鞭炮丢茅房。

    可惜是冬天,要是夏天想必杀伤力还能乘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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