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岁笙拎着午饭来到住院部,这个点正好在饭点,经过一楼食堂看到不少人都在排队。

    一眼就看到了童奶奶站在队伍末尾,正和十九号床产妇的婆婆闲聊,岁笙走过去跟两人打招呼:“我今天买了羊杂汤,您买饭只买童爷爷那份饭就行了。”

    童奶奶见她又拎着东西过来,习惯性的嘟囔了她两句,但脸上还是十分高兴,她之前就提了一嘴喜欢羊杂汤,没想到小岁就记在心上了。

    见她一手袋羊杂汤,童奶奶立刻催促她快上去:“你拎着东西就别站在着了,小心袋子里的汤撒了,

    汤碗在床头靠窗户那边,看你童爷爷醒着没,要是又睡了赶紧把他叫醒,别一会吃不下饭。”

    岁笙点头答应,往楼上走,刚走到楼梯口就遇到了洪淘,两人见面点点头算打了招呼,谈不上熟。

    不过她注意到这人的头发已经变回了原本的黑色,脸上的乌青也褪去,这张脸似乎也能看了,至少没了小混混的既视感,

    个子也不矮,一身病号服穿在身上也不算松垮,跟一开始的形象反差不小,突然有些明白钱糖送花的原因了。

    岁笙一路走上三楼,走到五号病房前刚要推门,一道心声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曹燕:这次放多少好?放一粒好像也没多大反应,要不这次放两粒?]

    听上去似乎没有特别奇怪,但积分提示的[+5],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小心的凑近门缝,透过缝隙,岁笙看到病房内没有人影走动,房间内的几人都在睡觉,但是有一人在装睡。

    心声的主人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瞧瞧睁开了眼,见屋内几人都睡得正沉,小心起身,手摸向裤兜,眼睛却看向了隔壁床上睡着的婴儿。

    刚出生的女婴躺在母亲枕边,原本粉嫩的脸蛋少了一丝红润,多了一模苍白和疲态。

    坐起身的曹燕盯着女婴皱缩的眉头,心里却涌出一分快意,但这还离她想要的效果差得远。

    ‘这小东西命硬得很,这两天不过是吐奶、哭闹,拉了两次肚子,精神头看着不比往日,但跟她家的那个比仍旧胖了一圈,看着没有大碍,既然一片的量不够,那这次就多添上一些。’

    曹燕拿起床头柜上的奶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对着拧开的瓶口缓缓倒了进去。

    小心的摇匀,确保看不出什么后将奶瓶放回原位,之后又蹑手蹑脚回到她的铺位躺好。

    全程没有惊动一人,动作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岁笙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退几步,好想冲过去给她一拳。

    平静两秒,回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处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专业的事还是给专业的人去做,她现在贸贸然冲过去抓人,除了引发骚乱打草惊蛇,没有任何作用。

    “她没有戴手套,奶瓶上有她的指纹,大概不是头一次,不知道体内还有没有残存的药物成分...好我知道了。”

    洪淘在一楼转角处就听到有人打电话,只隐约听到几句,等走近才发现是岁笙。

    两人仍旧是点点头就当打了招呼,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岁笙看着对方手里端着的“特供餐”,嘴角抽动。

    心想钱糖不知道塞给后厨多少钱,才给开的小灶,医生竟然也没拦着,也不怕虚不受补倒在他们病房。

    病房门被推开,岁笙路过躺在地铺装睡的曹燕,特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真的四平八稳的躺在那,一句忐忑的心声也没传出。

    她对曹燕此人算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对方心理强大,还是不懂法,还是说知法懂法但依然犯法却不以为然?

    岁笙盯着那瓶加了料的奶瓶,从床下翻找出两个大号的汤碗,将手里的羊杂汤放到里面解开袋子。

    童老爷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鼻子就已经接收到了信号,头侧向了窗户的方向。

    岁笙刚将羊杂汤放在窗台,转身就发现人已经醒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手里羊杂汤。

    童老爷子主动将吃饭的矮桌放好,从抽屉里取出碗筷,吃饭家伙准备好,就等着岁笙给他盛上一碗,但是等了一会发现对方迟迟没动。

    童老爷子咳嗽两声,跟岁笙说道:“小岁啊,我睡了这么久早就饿了,咱们快开饭吧,不用等你童奶奶,窗台凉,这汤吹凉了就腥了不好吃了。”

    可惜他的一番话没能左右岁笙的决定,一边分心看着隔壁床的母女俩,一边回他:“童奶奶一会就上来,这羊杂汤我就买了两份,您就别惦记了。”

    童老爷子还想再挣扎一下,但还没张口被被人打断了。

    “怎么回事?你是不知道这还有产妇吗?这膻腥味闻着就让人难受想吐,你还放在窗口,是成心的吧?”

    病房内的几人都看向了曹燕,连她儿媳妇都有些不明所以,她没有恶心想吐啊...不等她反驳,就收到了婆婆的一个刀眼。

    这阵子因为她早产,生下的孩子体弱,花了不少钱,关键生的还不是男孩,婆婆看她就每一天好脸色,现在见婆婆这个表情,立刻闭上了嘴没再出声。

    十九号床的小孩被曹燕的斥责声吓到,醒来就哭个不停,她母亲立刻将孩子抱起哄着,不过效果甚微。

    突然被当中指责,身为被指责的对象,岁笙看都没看她一眼,搬来凳子放到窗台前,开始吃自己那份加辣羊杂汤,完全没有理会曹燕的打算。

    洪淘见岁笙这个反应,忍不住嗤笑一声,他早就看不惯这个老婆子了,每天扯着个大嗓门,对谁都呼来喝去的,摆着张臭脸,好像谁都欠她钱。

    今天去二十床蹭点心,明天去十九床蹭奶粉,后天又觍着张脸跟他要海胆,还说给她儿媳吃,弄来的水果点心都不舍得给儿媳吃,真以为他傻?

    洪淘这一声笑,好似刺激到了曹燕的某根神经,本就懊恼一个小辈竟然敢无视她,现在更是怒火上涌。

    直接三步并两步,走到岁笙面前,伸手去抓对方的肩膀,可惜伸手扑了个空,对方背对着她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松躲过她伸出的手。

    岁笙看着刚做完案就来找事的人,当真是佩服她的心理素质,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害人的心虚,该说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坏种?

    被岁笙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让曹燕浑身不舒服,她见用手住不住她,那就用嘴开喷:

    “你这个丫头是没人教你什么叫礼貌?长辈在这说话,你在这装聋子哑巴?让你把这肉汤给我拿道屋外去吃,你听不懂人话吗?”

    曹燕瞪着双倒三角小眼,目光凶狠,张口露出一口东倒西歪的黄牙,不像在说话,像是要吃人。

    童老爷子见这人找茬欺负岁笙,也是来了脾气,出言警告:“你这人还想动手不成?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后院,再撒泼,我只能就叫护士来请你出去了。”

    对于童老爷子的话,曹燕完全没当回事,一个瘸腿的老头子,半只脚都买进棺材了,能把她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