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
“不叫。”周染宁头扭到一边,埋怨道: “你都喂不饱我,还让我喊你相公,脸皮好厚。”
齐蕴哭笑不得,拿起衣衫,披在肩头, “想吃什么?”
“烤鸡。”周染宁饿的前胸贴后背, “我昨晚还没吃呢。”
搁在平时,齐蕴一定会为她找来全皇城最好的烤鸡师傅,可这会儿,上哪儿去找啊。
周染宁斜睨他, “嗯?”
齐蕴摊手, “真没有。”
周染宁轻哼一声,开始穿衣裳,忽然想起朝服还在宫外刘屿的宅子里,有些尴尬,总不能穿着一身襦裙上朝吧。
齐蕴看出她的窘迫,抱拳咳嗽两声,像是能够给她出一个好主意。
周染宁蹙眉, “再不说,真的晚了。”
“亲一下。”齐蕴指指自己的侧脸。
周染宁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像要赠予他一个恩赐的吻。
齐蕴仰头,嘴角微勾,觉得这样也不错,想让她做他一个人的女皇。
周染宁吻了一下他额头, “快说。”
“穿战甲。”
周染宁恍然,点点头, “我的战甲呢?”
“堆在汤池边了。”
“……”她不满地迈下床,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齐蕴低低笑着,传唤宫人进来伺候两人洗漱。
刘屿让两名小太监进去,自己站在殿外,叹道: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其余宫人捂嘴笑,刘屿笑眯眯看向他们,他们立马收住笑。
他一一走过他们,拿腔道: “你们可知,女侯昨夜歇息在此,与陛下做了什么?”
宫人们齐声回答: “小的们没瞧见女侯啊。”
刘屿笑笑,鼻音一哼, “多嘴,要不得。”
“小的们明白。”
殿内传膳,宫人们鱼贯而入,帝王的早膳虽丰盛,但口味清淡。
周染宁坐在绣墩上,喝了一小碗稀粥,又吃了一块发糕,她平时就是这个饭量,可今日没够吃。
齐蕴解她的饭量,见她盯着盘中馒头,失笑道: “想吃就吃,愣着作甚?”
周染宁对馒头有阴影,可看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忍不住伸出了手,软软弹弹的,又立马缩回手,选择了芝麻饼,心里叫苦,以后都吃不下馒头了。
齐蕴忽然意识到什么,视线移到她身上,目光从清澈变得炽热, “介意我吃馒头吗?”
周染宁咬唇瞪他, “陛下想吃什么,还用知会我?”
“我怕你不高兴。”齐蕴抬手拿起馒头,抓了抓, “你真不吃?”
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啊。饶是周染宁再淡定,也禁不起他这般逗弄。
“算了,”齐蕴放下馒头,善解人意道: “不忍心吃。”
“……”
齐蕴心情大好,用膳后,让她为自己整理盘领窄袖袍。
周染宁踮起脚,动作麻利, “陛下再拖下去,真的快耽误早朝了。”
齐蕴瞥她一眼,摸摸她被战甲勒紧的腰, “长期穿这个,舒服吗?”
“还行。”
“回头让工部给你多做几套。”
周染宁不解,平日里根本穿不着, “为何?”
齐蕴对着铜镜整理翼善冠,不紧不慢道: “作为三千营统领,不该时常穿着战甲吗?”
周染宁愣住。
齐蕴转身面对她,一字一顿道: “我已下旨,封你为三千营总提督,领兵五十万。”
“……”
“高兴傻了?”齐蕴弯腰刮她鼻尖, “愿不愿意,总要给我一个反应。”
周染宁抓住他的手,认真问道: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齐蕴眼底越发温柔,轻轻抱住她,望着门外, “从今往后,我的安危,交由你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