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督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是凶手,她跑什么?还放狗咬我!”
沙展也想不通, 他看向秦知微, “madam,你觉得呢?”
秦知微打量四周, 明明这屋子的面积和她家差不多, 但是东西随便摆放。书本到处乱扔, 茶几更是堆满各式各样的零食。还有主卧柜子里的衣服也很随意。别说洁癖,她连最基本的井井有条都谈不上。再加上找不到地下室,她揉了揉眉心, 想到陈莉莉的眉心并不是400%, 反倒是80%,也就是说对方囚禁过人,却没有杀过人。可是又找不到地下室。
可能这个人只参与了部分, 并没有参与杀人, 秦知微谨慎道,“这个陈莉莉不符合凶手侧写。”
凶手杀了两对夫妻, 身上没有一处可用线索。可见凶手做事极有条理,不可能这么邋遢。
沙展也表示赞同。除了未婚、年龄符合要求,其他都对不上。
秦知微让警员把陈莉莉叫过来,让陈督察负责审一审。
陈督察盯着陈莉莉眉峰凌厉,“为什么放狗咬我?”
陈莉莉低头想了想,“我以为你们是来抓我。”
陈督察顺着她的话追问,“你犯什么法了?为什么怕警察抓?”
陈姐却闭嘴不言,意思很明显:有本事你们就告我。
陈督察拿她没办法,只能暂时以袭警的罪名将她关押,等案子了结,再查她为什么袭警。
秦知微将两人的谈话尽收眼底,“她并不排斥你。”
陈督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故意让他审,就是为了测试陈姐有没有厌男情绪。
陈督察怎么也没想到今晚会白跑一趟,偏偏刚刚为了抓陈莉莉,秦知微已经通知其他警员都到这边聚集,凶手可能早已逃之夭夭。
陈督察一时不知该继续搜查,还是先收工回去,于是看向秦知微,询问她的意见。
秦知微看到管理员还躲在柱子后面观察,招手让他过来,“陈莉莉做什么工作?”
管理员刚刚看完全过程,已经吓得傻了,见秦督察询问,缩手缩脚过来,一五一十答了,“她在电讯公司当前台。”
秦知微打量这屋子,又想起之前在停车场看到的汽车,“前台每月工资不高,她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大的屋?”
管理员被她问住了,“不知道啊。也没见她跟男人拍拖。但是她从来没有拖欠过物业费,给小费也很大方,经常在外面吃饭,家里很少开火。有时还会找保洁过来打扫卫生。”
香江茶餐厅价格不低。还有余钱聘请保洁。陈莉莉的花销与收入完全不匹配。
秦知微又问管理员,她有没有家人。如果从家人那里继承财产,倒是有这个可能。
谁知管理员却矢口否认,“她是个孤儿。”
秦知微又问管理员,“她有没有做过义工之类的?”
香江社工经常会邀请社会人士参与义工。这类人属于义务帮忙,并不与街坊直接接触,但他们会在社会工作中心做些整理卷宗、打扫卫生等活计。
管理员连连点头,“做过。陈莉莉是个善心人。经常到福利院和社区当义工。”
也因为如此,刚刚他们来找陈莉莉,他压根没想到陈莉莉会是犯罪嫌疑人。可是刚刚亲眼看到陈莉莉放狗咬人,他才惊觉自己看错了人。
秦知微让警员将管理员送出去,扭头吩咐陈督察调查陈莉莉,“她身上有蹊跷之处。”
陈督察当然也看出来了,刚刚陈莉莉不肯说出袭击他的理由,他就知道她身上有古怪,“跟我们查的案子有关吗?如果无关,暂时先放一放。等查完这个案子,我们再来查她。”
毕竟那对夫妻还被凶手关押,再过十几个小时就没命了。事情要有轻重缓急。
秦知微知道他的顾虑,但还是劝他,“不查怎么知道有没有关系?或许这个人只参与绑架,还有另一个凶手负责杀人。分工合作。”
这也解释了陈莉莉为什么邋遢。而凶手却谨慎有条理了。
陈督察仔细一想倒也有可能,他斟酌片刻道,“那我分配人手,明早去调查陈姐的关系网。”
秦知微点头。她扭头见法证搜完证要离开,提醒他们将陈莉莉的车子一并搜查。
法证立刻去停车场,沙展凑过来,“madam,我们不继续排查凶手了?”
秦知微摇头,“天已经很晚了,市民也要休息。如此大张旗鼓,会引起市民不满,明早继续排查。”
一行人收队离开。周围看热闹的市民们也陆续散去。
秦知微躺在床上回想陈莉莉脑门的数字。她还是头一次碰到合伙杀人。陈莉莉利用职业之便绑架夫妻,另一个负责杀害。
社工经常会调解夫妻关系,很有亲和力,深受市民信赖,夫妻俩因此上了车。陈莉莉在车上准备水,然后夫妻俩喝了水就昏迷不醒,带到另一人家里。
另一个凶手才是心思缜密之人。
想着想着,她渐渐陷入沉睡,这次做得梦很奇怪,并不是凶杀现场,而是一栋豪华别墅,这是一间靠窗的房间,欧式风格,窗帘层层叠叠,再看那床,粉蓝色的绸缎布料,精致的刺绣花纹搭配蕾丝边,华丽又精美。
两个衣着华丽的小女孩正在屋内转圈,她们咯咯笑着,玩闹后,两人商量躲猫猫。
大女孩负责找,小女孩躲在床底,见姐姐找不到自己,捂嘴偷笑,发出咯咯的笑声。
大女孩猛地掀开床单,发出夸张大叫,“哇!找到啦!”
小女孩哈哈笑,两个小姑娘笑作一团。并排躺在床底,一起看童话故事。不知不觉两人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道响亮的鞭声惊醒。
小女孩揉揉眼睛,撩起床幔透过床底这点缝隙看到爸爸在打妈妈,她下意识推醒身边的姐姐。
大女孩看到母亲挨打刚要爬出床底,女人却先一步看到两个女儿,趁男人不注意时,朝她们嘘了一声。
不等她再动作,鞭子狠狠抽到女人后背,衣服四裂,女人却死死咬住唇,没有叫疼,她双眼充满红血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张娇美面容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