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吃饭分开,洗碗分开,下一步呢?是不是要直接搬出去了?”周曜沉声质问,捏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手背青筋凸起。
他口不择言:“反正咱俩也没领证,你就算重新找个男人也行。最好找个城里的,城里那些男的爱干净,你肯定更喜欢……”
“周曜。”温悦打断他的话,声音轻柔:“再说下去,我立马就搬。”
周曜当即闭嘴,脸色很臭。
温悦端着碗筷转身离开房间。
下午她午休了半个小时,然后起来捧着书坐在门口慢悠悠看着。周曜这会儿还在家,不清楚在做什么,一直来来回回的晃悠着。
温悦余光总瞥到一抹高大身影不停的动,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她拧起眉头,合上书抬眸看了眼问:“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周曜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我锻炼身体,活动活动。”
温悦无语:“……行。”
她干脆不看书了,起身回房拿出件从温家带过来的老式碎花上衣,准备动手改改。总共就那么几件衣服,丢掉怪可惜的,这颜色不丑,改改能穿。
温悦提前构思好了该如何改,拿起剪刀咔嚓就是两下。
周曜又开始面无表情地制造动静,目光一直落在温悦身上。不经意在她葱白手指上扫过,清楚地看到柔软指腹上的红点,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到留下的细小伤口。
想到房间里的衬衣,周曜心里那股气瞬间就泄了。他抓抓头发,眸色暗了暗,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温悦抬眸看了眼他的背影,收回视线继续手里的活儿。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周曜又回来了,拎着水桶去挑水。
他刚出去,任业良和方石涛就过来了。两人笑呵呵地走进院子,问温悦周曜在不在。
“他刚出去挑水。”温悦柔声回答。
“哦,哎呀咱哥真勤快。”任业良嬉皮笑脸地凑到温悦跟前,好奇地问:“嫂子在干啥呢这是?”
温悦:“改衣服。”
任业良又不停夸她心灵手巧,饭菜做的好吃就算了还会改衣服,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得往外撒。
温悦被夸得不好意思,放下手里的活儿:“没你说得这么夸张……”
“那必须有啊。”任业良给予肯定,东拉西扯聊着,“对了嫂子,你大伯娘最近没来找你麻烦吧?”
温悦摇头:“没有呢。”
任业良:“那就好,她要是再来找你麻烦就跟曜哥说,我们继续去套麻袋揍温华!”
温悦眼睛快速眨了两下,讶异道:“……温华那事,是你们做的啊?”
任业良笑:“对啊,曜哥带着我和老方去的,说必须得给你大伯娘一个教训和警告。她那么宝贝温华,我们把温华揍一顿,她以后再想欺负嫂子你只要顾忌温华,肯定就不敢了。”
温悦表情有些复杂,没说话。怪不得她当时跟周曜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脸上表情不大对劲。
“嫂子,你是不是还生哥的气呢?”任业良小心翼翼出声问。
温悦抿起唇瓣:“周曜跟你们说了?”
任业良慌忙摆手:“嫂子你可千万别误会,曜哥不会跟我们说这些。刚曜哥过来找我俩说明天跟他去趟城里,我看他情绪脸色都不大好看,自己猜的。”
温悦眼眸微敛,没吱声。
“嫂子,我不是说向着曜哥,就是想帮他解释两句。”任业良表情认真,“咱哥吧脾气是差了点儿,但他人真的很不错的,嘴硬心软说得就是他了。而且他从小到大其实没咋跟女孩子相处过,也不会甜言蜜语那一套,直得很。”
“要是啥地方让嫂子你不高兴了,或者啥地方做错了,直接告诉他就行。我看得出来,曜哥真的很在乎嫂子你,我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过心。我和老方也真心希望哥和嫂子能好好的。”
“昨天曜哥确实想早点回来,但那个长辈一直拉着不让走。对方之前帮过曜哥的忙,再加上他马上就要拖家带口去申城,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曜哥不好直接拒绝,只能陪着继续喝了。”
任业良说得极其诚恳,似乎是肺腑之言。
温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沉默两秒,叹了口气:“我不是……”
“你俩怎么过来了?”周曜提着水桶踏进院子,看到任业良和方石涛后皱起眉头。
他视线扫过温悦,绷着脸沉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任业良打着哈哈:“没说啥,看嫂子改衣服呢。曜哥,嫂子真厉害,还能改衣服,瞅着挺好看的。”
周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扭头问方石涛:“你俩来做什么?”
方石涛闷闷道:“在家待得有点无聊,过来聊聊天。”他只是憨又不是傻,知道啥能说啥不能说。
“行。”周曜点头,“那么闲,跟我去山上砍点柴回来。”
他将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拿着背篼和砍柴刀,强行拉着任业良和方石涛离开院子。
出了院子,周曜表情立马冷下来,眯着眼面无表情看向两人:“说吧,刚刚到底说啥了?”
任业良满脸无辜:“真没说啥,我俩刚过来呢,瞧见嫂子坐在那边剪衣服有点好奇,问了一嘴。”
周曜:“……行,信你一回。”
他强调:“我的事儿你俩不许插手,也别多嘴。”
任业良和方石涛连连点头。
晚上温悦两人吃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