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诸星大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零】
由于他算是“兼职手下”,还不清楚纯麦到底是怎么对待手下的,也没有听景光说起过这件事,但他听到诸星大的那句“你不觉得你太过忽视我了吗”,便起了警惕心。
她甚至连诸星大的联系方式都不屑保存……
把手机里的消息全部清空后,金发青年走到窗边,望出去,紫灰色的眼睛里映着幽微的夜。
他拉上窗帘。
次日。
安室透向打工的店请了假,换上准备好的装备。
虽然他知道跟踪纯麦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迟早会被她发现,但他还是想赌一赌。毕竟根据他的观察,她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人。就算被发现,他也想好了搪塞的借口。
她路过了公园,紫藤的茎叶缠绕在棚架上,紫白色的花簇一串一串地垂着。
她顺手戳了戳紫藤花,凑近闻了闻。
她闻得有点饿了,连忙把手伸进她那的衣服口袋里,一通摸索。
她只摸出了一颗皱巴巴的糖。
安室透压低帽子,继续跟踪。
她看到路边有小孩子在哭闹,就上前。
那是一对姐弟,身为高中生的姐姐面对在大马路上哭闹的弟弟又气又无奈。
她和那对姐弟讲了几句,然后把那个弟弟抱了起来。
飞机抱——“咻”“咻”。
弟弟停止哭闹,然后她把弟弟放下,把高中生姐姐也抱了起来,这回是公主抱,高中生姐姐脸都羞红了。
“照顾弟弟很辛苦吧”,安室透所在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口型。
她坐在花坛长椅上,观察了一会儿马路对面的咖啡店。
看她视线的方向,她极有可能正在追查那个身穿黑衣的人。
她起身了,在便利店买了个午餐便当。
安室透跟着跟着会生出疑惑,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他在跟踪了,但他按下不安,继续跟上去。
她来到了一个弓道馆,看样子是跟着那个黑衣人来的。
她拿起了弓箭,身后背着箭囊,探手从背后抽出一支,搭箭,扣弦,开弓。
眼神专注地望着靶子,箭支没入靶子后,用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黑衣人。
再次拉开弓。
她没有再看那个黑衣人,顾自一支又一支地架箭,拉弓,动作如行云流水。
箭头泛着冰冷的光泽,一支又一支在空中划过。
安室透知道纯麦威士忌长得好看,干净又锋利,现在一想,正如白色的箭羽,笔直的箭杆。
离开弓道馆时,她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室透坐在洗手间小隔间里,金色的头发垂着遮住了双眸。
他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一下一下地大口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