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买了许多零食,心想,等周一来了,他得找个空余时间,和春归一边吃一边聊。
李咏隐约意识到春归所指的重要东西与沈雪迟有关,他不知道这两人何时变得这么亲近,就连打架都能待在一起,但无论真相如何,这对一个备战高考、冲刺汉京大学研习营和保送名额的优等生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咏问:“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沈同学呢?”
“他去偷偷看他奶奶了。”春归的声音小小的,像躲在哪里悄悄说话,“哎呀,你有没有买烤鸡?”
李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这混小子发的短信,我还奇怪沈同学怎么会吃烤鸡!”
“他怎么不会吃烤鸡了?”春归反驳道。
李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毕竟春归说的没错,“想吃”和“不能吃”是两码事,虽然不是本班学生,但作为成绩好、为学校夺得多项荣誉的优秀学生,他对沈雪迟的关注度是不比三班班主任差的,所以他第一时间想起了沈雪迟的家庭情况。
李咏扶了扶眼镜,问:“那你吃不吃?老师给你们一人买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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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咏提着一只烤鸡上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从电梯里出来的沈雪迟。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身披一件长长厚厚的羽绒服,那衣服一看就是春归的,颜色是骚里骚气的荧光粉,沈雪迟却能驾驭得很好。
这个年纪的孩子相貌还未完全长开,可即便是这样,对方也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了。
李咏这三十年来遇见的长相好看的人不在少数,可像沈雪迟和春归这种,却是极少数。
他不禁感慨道,就凭这张脸,套个麻袋都好看。
沈雪迟见是李咏,微颔首道:“李老师好。”
“欸,沈同学。”李咏笑着上前,拍拍对方的肩,他只听说春归伤得严重,便以为沈雪迟只是发生了些擦伤,虽然时间发生在周末,发生地还是学校之外,学校不需要负这层法律关系,但慰问以及补偿还是得送到的,他象征性问了句:“你伤到哪了?等会我也去看望一下你的奶奶。”
沈雪迟的目光在他拎着的烤鸡袋上停留了一两秒,迟疑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还好,只是小捅伤。”
“……”啪唧,烤鸡袋闻言掉落在地上。
李咏指尖点着空气,嘴唇颤抖,他苍白着脸指指点点道:“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