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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午饭的时候,荀榕想到昨天晚上男孩饿到半夜出来觅食,猜想是不是虽然身体缩水了但是所需食物还是大人的量,于是往小琴酒的份儿里加饭、加饭、加饭。

    小琴酒看着他面前那碗被压实又压实、垒高又垒高的小山一样的米饭,陷入了无语。

    生产队的猪都不敢这么喂。

    神色复杂地看了荀榕一眼,对方笑笑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他心累地用口型道:【喂,太多了。】

    赤井秀一皱起眉:“有什么话就直说。”

    明目张胆说悄悄话,当他看不见吗?

    琴酒嘴角泛着冷笑,不说话。

    赤井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着冷意。

    他算是察觉了,Gin看向她时,眼神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一点或许Gin自己都没发觉。再想想Gin费尽心机也要从朱蒂那里转到她这里……呵呵,他之前还非常笃定地把这个可能性排除掉了,看来是他判断失误。

    不是说Gin好美女但是从不动心吗?这又算什么?

    这种自己的姑娘被人盯上的感觉真是讨厌极了。

    偏偏荀榕那个迟钝的家伙毫不知情,她比划道:“嘛,要是太多了就用勺子切一下,把米饭分成四等分八等分什么的就好咯。”

    语气端的是和蔼。

    赤井:“榕,不用对他这么客气。”

    琴酒捏紧了手里的勺子,指骨“咯咯”作响。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过来,一手一颗脑袋:“吃饭的时候生气会消化不良的,你们都消消气。”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吃饭的时候就好好相处,尊重一下眼前的食物好伐?”

    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头上,隔着针织帽传来的重量让赤井默了默。

    赤井秀一低低地应声:“嗯。”

    他游走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在面对Gin时,那种憎恨的色泽会被无限描浓,几乎要变成纯黑。他和Gin太像了,如果放任这种憎恨滋长,他也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正是由于爱和怜悯的存在,他才和Gin有所区别。

    温热的掌心落在琴酒的脑袋上时,他整个人都绷紧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

    可是他没有抗拒,她掌心的温度像电流一样,钻进发顶,攒动在怦怦的脉搏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该死的诸星榕……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诡异的安静。

    但是肇事者忽然关注点又歪掉了,她偏头看着小琴酒:“……话说你不戴帽子会不会觉得冷?需要买一顶新帽子吗?渔夫帽还是魔术帽?”

    手放上两个脑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两个帽子爱好者一个戴帽子了,另一个没戴帽子,没有帽子戴的小琴酒显得特别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