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还是得由谢汝澜这个有名无实的尊者出言还能解决,而陈千帆也自知今日闹的这一出也够了,便也安心离去。
江环哭着哭着竟也睡去了,此时这朱楼中除了谢汝澜就是徐汇,还有徐汇带回来的几人。
谢汝澜见徐汇安静地给江云上香,便道:“我送环儿回房,先走了。”
徐汇向他点点头,说起来徐汇对他的态度是最正常不过的,他就拿谢汝澜是小师姐的儿子看待,当做自己人看待。
谢汝澜抱着江环向门外走去,却一直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抬眸看去时刚好捕捉到那个叫做季枫的黑衣青年那炙热的目光慌忙移开的一幕。
谢汝澜不认识这个人,但任谁被这么看着都不大自然,谢汝澜皱起眉头,抱着小孩快步离开了朱楼。
他走后,那站在季枫身侧的锦衣青年凑近季枫耳边,阴阳怪气地低声笑问:“你方才看什么这么出神,啊?”
似是咬着牙说出的话,季枫垂下眸去,急忙道:“属下不敢。”
那人闻言小声地哼了一声。
谢汝澜将江环送回去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想着陈千帆今日的做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本以为陈千帆今日就要提出继任楼主的事,但是陈千帆却什么都没有说,可他又派张淮春闹了这一场。
难道他真的只是要让徐汇难堪而已,谢汝澜越发想不明白这个陈师伯的意思。
这一日很快过去,夜色降临时,谢汝澜又被腹中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他也只能忍着。
自从知道陈千帆给他的解药只会增快毒发之后,他就没有再吃过了,可是同样也需要忍耐着毒性频繁发作的疼痛,上次发作时就让萧邢宇见到了。
只要萧邢宇走了,谢汝澜也放心许多,可今夜他体内的断肠再度发作,身边可没有人再帮他,给他当成发泄物一般咬着,和他一起分担痛苦了。
独自在房中忍耐着这绵长而激烈的钻心之痛,谢汝澜像往常的每一次那样疼得几欲昏迷过去。
忽然间房门被轻轻打开,谢汝澜很快意识到有人来了,立时屏住呼吸,忍痛装出一副昏迷过去的模样。
不知是什么人慢慢地走近他房间里,轻轻撩起那珠帘,一步步绕过屏风,走向他的床边……
谢汝澜侧身向里躺在床上,指尖攥紧了锦被,那脚步声忽而缓慢下来,似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床边。
谢汝澜有心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如今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听那脚步声已到了床边,将大片烛光遮住,床内侧一片阴影,谢汝澜紧张起来,伸手摸向了枕下,他记得自己放了一把匕首在那里,那人的手也缓缓向他伸过来,谢汝澜指尖已经摸到枕下,触及冰冷的匕首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