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不知道宴溪什么来历,单看他带了一群人来兴师问罪就觉得大事不妙。看这意思,眼前的年轻男人又是哪一家的小少爷下凡体验生活来了。
他赶紧叫来施工负责人,让他们把面前这位小少爷的工资结了,又赔了几句笑脸,希望赶紧哄走这两尊大佛。
“……”一直被宴溪抱在怀里的郁柠,此时终于弱弱地开了口,“那个,宴溪,头晕……”
宴溪力气太大啦,抓过他的时候安全帽猛地撞上肩膀,撞得郁柠头昏眼花。
听到郁柠的声音,宴溪才终于停止了机关枪一样的言语输出。
他低头看看郁柠——
不过几天不见,脸晒红了,手划破了,人也瘦了,只有眼睛依然亮晶晶的。
郁柠就那样看着他,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和单纯,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在吃苦。
……应该也还不知道被骗了10万块钱。
宴溪忽然觉得心脏在抽搐,在gambox受伤差点死掉的时候都没感受过的痛苦,此刻竟一点一点爬上心头。
他摘下郁柠的安全帽丢给包工头,又耐心帮他擦干净脸庞。
被灰尘和汗水弄脏的脸一点一点干净起来,只是双颊仍留着长时间暴晒而泛着不健康的红。
宴溪重重吐了口气,揽着郁柠的肩膀离开。
“哎——等、等一下。”郁柠又说。
宴溪语气不善:“怎么了?”
有点担心郁柠是不是被欺负了,现在想要跟他告状。宴溪眯了眯眼睛,回头看看包工头。
“那个……”郁柠挠挠头,“今天的工资,是结半天的吗?”
宴溪:“……”
包工头:“……”
“你可真是——”宴溪咬牙切齿,“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惦记?”
包工头就差举双手求饶了,赶紧说:“结一天,结一天!”
赶紧走吧两位祖宗!
郁柠满意地笑了,说:“那好,谢谢你哦!你真是个好人!”
宴溪受不了了,一把把人扯过来,按在怀里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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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郁柠又重新坐进了那辆迈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