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琪叹气:“哎,不知何时才能去了~”
一个女子若是想出门大概有两种方式。出嫁前,随着父亲去任上,出嫁后,随着丈夫去任上。女子总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去处。想到这些,意晚没再多言。
二人正说着话,婉琪身边的小莲过来了。
“姑娘,前面戏开场了,大姑娘她们都过去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婉琪眼前一亮:“去去。”
说完,她看向了意晚:“表姐,一起去吧。大伯母请了北街的戏班子,他们唱的可好了。平日里都请不到的,还是大伯母提前两个月预定的。”
意晚想了想,放下书,道:“好。”
嬷嬷已经出去打探消息了,她坐在这里也无事,说不定出去能发现更多有用的信息。
婉琪和意晚刚走出来老太太的院子就听到前面戏已经唱了起来,虽听不清唱的什么,但是声音抑扬顿挫,甚是好听。
“哇,是《西厢记》!”婉琪兴奋地说道,“大伯母真好,知晓我们小姑娘们爱看这个,特意先安排了这出戏。”
说着,婉琪拉着意晚的手,快步朝着戏台那边走去。
意晚本对戏曲不感兴趣,瞧着婉琪开心的模样,也似是被她的快乐感染了,随她一起过去。
刚走了两步,迎面走过来几个熟悉的人,是太傅府的几位公子小姐。太傅府是永昌侯夫人陈夫人的娘家,今日老太太的寿辰,他们理当来此祝寿。
婉琪眼前一亮,笑着行礼:“见过伯鉴表哥,文素表姐。”
意晚也跟着她行礼。
陈文素回礼:“婉琪表妹好。”
随后她看向意晚,虽不认识意晚,但也朝着她回礼。
陈伯鉴热情地打着招呼:“婉琪表妹,意晚表妹好!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两位表妹,可真是巧。”
陈文素瞥了一眼自家兄长。
刚刚她正想去看戏,结果兄长非要拉她过来,说他们二人还未向老夫人请安,不合礼数。兄长是否向老夫人请过安她不知晓,可她明明已经跟着母亲行过礼了。
因此她果断拒绝了兄长。
无奈兄长拿出来梅渊的字诱惑她,她只好陪着他来了。
看着兄长看向那位名叫意晚的姑娘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兄长特意来找老夫人请安,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这位姑娘也。
今日的主场是永昌侯,永昌侯府的人是主人。意晚没说话,垂眸,安安静静地站在婉琪身后,守好一个客人的本分。
婉琪笑着说:“是啊,好巧。表哥是要去跟祖母请安吗?”
陈伯鉴正盯着意晚看,听到这话,回过神来:“啊,对。”
婉琪注意到陈伯鉴的失态,心里微微一沉。她手中的帕子握紧了一些,脸上维持着笑容:“刚刚闹哄哄的,有人从里面出来了,不知祖母还在不在,表哥和表姐要是去见祖母的话,那就快去吧。”
“好。”陈伯鉴应了一声,随后看向意晚。
意晚刚刚一直没搭理他,他想了想,挑了一个意晚必须得回答的问题:“不知意晚表妹跟谁学的射箭,怎么那么厉害,竟能一箭射中靶心。”
陈文素讶然,原来这位就是射中靶心的那个小户之女。
意晚:“在扬州时跟着一位师傅学的。那日能射中纯属巧合,再来一次未必能中。”
说完,她看向婉琪:“表妹,我听着戏要开场了,不如咱们快过去吧。”
陈伯鉴是太傅府长孙,外家又是世家崔家,家世显赫,无论如何,陈家都不可能看得上她。而依着母亲前世给她说亲的习惯,也定然不会选陈家。
她觉得上次围场一别,两个人算是两清了,没必要再有过多的联系。
因为,联系越多,麻烦也就越多。
婉琪看看陈伯鉴,又看看意晚,笑着说:“好啊。表哥,表姐,我们先过去啦~”
陈伯鉴虽然还想跟意晚说说话,但瞧着她冷淡的模样,张了张口,还是闭上了。
等意晚和婉琪走远,陈文素直接戳破了兄长的心思:“哥,人家都走远了,你别看了。”
陈伯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看着。
陈文素说的更直白一些:“哥,人家姑娘很明显不喜欢你,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陈伯鉴:“……你懂什么?”
陈文素:“你又是往人家家里送礼,又是请母亲出面帮人家去围场,还费尽心思见人家,可你看人家姑娘刚刚可有正眼瞧你?我和娘原以为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那位云姑娘是在欲擒故纵,如今看来,是哥哥你自作多情了。”
陈伯鉴:……能闭嘴吗?
陈文素扯了扯陈伯鉴的袖子:“戏都开场了,赶紧去给老夫人请安吧,我还想看戏呢。”
陈伯鉴叹气,随妹妹去了老太太院子里。
走在看戏的路上,婉琪忍不住问:“表姐,你何时认识太傅府的陈公子?”
意晚想到婉琪见到陈家大公子的反应,约摸猜到了一些,开口解释道:“秋闱放榜那日,我随母亲去看榜,正好遇到了大舅母和陈家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