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莹早已忘了太子的交待,又说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所以这一切不是陈大人自己调查出来的,而是你主导的!”
意晚神色颇为平静,淡淡道:“对,就是我主导的。”
殿内想起了低声议论。
大多都在议论意晚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云婉莹:“既是你主导,你拿出来的那些证据如何证明是真的?莫不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
意晚看向云婉莹。
没等她回答,陈夫人先说道:“证据如今还在侯府之中,俸仪若是有所怀疑,不如直接一纸状书告去衙门。相信衙门自会给你一个结论。”
看着陈夫人认真的眼神,云婉莹心里突然一慌。看来,侯府是一点都不怀疑意晚的身世。
周景祎再次瞥了云婉莹一眼。
这事儿是顾敬臣查的,不会有错。而陈夫人又是个较真的人,真若是告去了衙门,丢人的还不是他们么?
当云婉莹想要继续问下去时,周景祎拉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许再提此事,同时他的目光瞥向了陈伯鉴的方向。
云婉莹犹豫了片刻,还是听从周景祎的话,说起别的事情。
“既然是调查自己的身世,又为何要托陈大人去参加秋猎?秋猎跟你身世应该无关吧?”
意晚坦诚道:“因为我平时去不了永昌侯府,所以想去围场见一见侯府中的人,打探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云婉莹笑了:“你究竟是想查身世,还是……对太子妃之位感兴趣?”
毕竟,去的人都知晓那一场秋猎的目的是选太子妃。
意晚看向云婉莹,认真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去之前我并不知道那场秋猎是为选太子妃准备的。”
这时,周景祎的目光看向了冉玠。云婉莹会意,说道:“又或许,你是为了冉公子?”
今日云婉莹一会儿提陈伯鉴,一会儿提太子,现在又提冉玠,让人摸不清头脑。
意晚顺着周景祎的目光看向了冉玠。
云婉莹:“我记得秋猎那日,我听人说你和冉公子……嗯,曾抱在一处。”
这话一出,殿内哗然,大家看向意晚的目光变了。
这姑娘竟然既有心机又有手段,她到底中意谁?
听人说,听谁说?意晚的目光看向了月珠县主的方向。
恰好月珠县主也看了过来,她张了张口,笑着说:“可不是么,我亲眼所见。”
意晚眼角余光见冉玠站了起来,快速说道:“县主既然还记得这件事就太好了。当初了我和冉玠为何会抱在一处,你难道不清楚吗?若非你当时故意拿箭射我,我又怎会因躲避和冉玠抱在一处。”
月珠县主看着众人的目光,立马反驳:“你胡扯什么,我何时干过这样的事情!”
冉玠:“县主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见冉玠开口向着意晚,月珠县主脸色不太好看。
见此事被澄清,云婉莹看向了安国公府的方向,又提及了一名男子:“那你和梁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意晚看向了云婉莹。
她明白云婉莹的意思了,她这是想要毁了她的名声!若她刚刚没看错,太子是支持云婉莹的,或者说,是太子的意思。
周景祎在针对她!
再具体一点,他是在通过她针对顾敬臣!
陈夫人想要站起身开口,意晚冲着她摇了摇头。
既然要说,那就一次性都说清楚了,免得以后再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和梁公子曾定过亲,定亲之后,我和他一共见了两面。一次是在定亲当日,他过来告诉我我二人定亲一事,一次是在退亲后,他来告诉我我二人亲事退了,当是我的兄长也在场。我和梁公子从无半点逾矩。”
面对云婉莹的刁难,意晚没有任何的退缩,脸上也不曾流露出来羞愧。她如此大方的模样,倒是让人高看了一眼。那些无端的指控显得非常滑稽可笑。
周景祎没料到意晚会是这样平静态度。
永昌侯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道:“殿下,这些都是微臣的家事,还是小女的私事,俸仪一直拿出来说不妥当吧?”
周景祎看不出来永昌侯的不悦,正色说:“侯爷说得对,婉莹不该当众提及此事。婉莹,还不快跟乔姑娘道歉。”
云婉莹心里憋屈死了,可这是太子的命令,她不敢不从。
“抱歉,我刚刚不该那样说。”
意晚没说话。
云婉莹坐在上座,一抬头便看到了朝着殿中走来的人。
“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作为女子不齿乔姑娘的所作所为。乔姑娘一边拒绝定北侯,一边又故意接近他,不仅与陈大人和冉公子有牵扯,还与梁家书生拉扯不清……这态度,可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色大氅,身形高大的男子走入了殿中。
男子高大魁梧,脸上胡子拉碴,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众人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瞧了又瞧,一时没能认出来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