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步朝着暖阁那边走去。
意晚:“外祖父和外祖母身体可还好?”
陈伯鉴:“祖父身子依旧硬朗,祖母前几日吹了风,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便没有来。”
意晚:“怎么没去侯府说一声?”
陈伯鉴笑着解释:“祖母怕姑母担心才没说的。如今祖母身子好了,我才敢跟你说。”
意晚:“当真好了?”
陈伯鉴:“好了。”
意晚琢磨了一下,猜想外祖母的身子定然是好了的,不然表哥不会告诉自己。
陈伯鉴:“府中一切都好,表妹不必担心。”
意晚:“嗯。”
两人正说着话,婉琪和一男子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
看到陈伯鉴,婉琪眼前一亮。
站在她身侧的男子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但嘴上还是说道:“我就说了么,我能带乔姑娘找到伯鉴兄。”
婉琪看也不曾看身侧的言鹤,敷衍道:“嗯嗯,你说得对。”
言鹤看到站在陈伯鉴身边的意晚,眼眸微动,说了一句:“不过,我瞧着伯鉴兄似是对他身侧的姑娘有意,乔姑娘的芳心怕是要错付了。”
婉琪脸上的笑顿时落了下来,怒视言鹤。
言鹤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我……我又没说错什么,你应该讨厌那位姑娘才对,这般看着我作甚?”
婉琪斥道:“你莫要胡说八道!那是我大姐姐,大姐姐和陈家表哥是表兄妹的关系,他们二人关系好也是应该的。我大姐姐已经许给定北侯了,陈家表哥对她只是兄妹情。你可别毁了我大姐姐的名声。”
言鹤:“……言某没那个意思。”
他没注意到跟在陈伯鉴身边的人是谁,他说那番话只是想让婉琪死心,无奈这小丫头压根儿不往他说的方向想。
婉琪:“你最好没有!”
说着,婉琪快步朝着意晚和陈伯鉴走了过来。
“大姐姐,伯鉴表哥。”
婉琪看向陈伯鉴的神情带了一丝羞涩。
意晚先看了婉琪一眼,又看向了跟在她身后的言鹤。
言鹤:“伯鉴兄,乔姑娘。”
陈伯鉴:“子青,婉琪妹妹。”
意晚握住了婉琪的手,往旁边站了站。这样,意晚就和婉琪站在了一处,也就站在了言鹤的对面。
“言公子怎么跟二妹妹遇到一起的?”
意晚的眼神里有几分探究。
上次这位言公子见到婉琪时便有些不对劲儿,看上去对婉琪甚是感兴趣。
言鹤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看了婉琪一眼。
婉琪眼珠子动了动,立马道:“偶遇,大姐姐,我跟他是偶遇。”
说完,不忘给言鹤使了个眼色。
言鹤可千万别说出来她是特意来找陈家表哥的。
好在言鹤接收到婉琪的目光,道:“对,偶遇。”
意晚看看婉琪,又看看言鹤,越发觉得这二人之间藏着什么秘密。不过,婉琪既然不愿当众说出来,她也不会再多问。等私下再好好问问她。
陈伯鉴并未多想,笑着说:“没想到最近竟然能时常在京城见到你。你从前不是最讨厌来京城的,怎么,如今想通了?咱们的言公子也开始食人间烟火了?”
言鹤眼睛快速瞥了婉琪一眼,说道:“祖母身子不太好,父亲又太忙了些,我便代其回来侍疾。”
陈伯鉴正了正神色,问:“国公夫人病了?可严重?”
言鹤:“不严重,已经大好了,只是因思念我父亲,心中不畅快。我便受父亲所托,在京城多住些时日。”
言鹤的父亲是青龙书院的山长,言鹤随父亲住在山上,甚少回京。但其实,言山长是文国公的长子。只因不喜朝廷中纷杂的尔虞我诈,故而放弃世子之位,去了山中隐居,教教学生,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因言山长极具才华,比文国公更胜一筹,国公自然不愿放弃这个儿子,这些年也没有立其他儿子为世子。
而府中为了世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文国公夫人只得这一个儿子,剩下的全都是庶子,她又岂会甘心把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府给那些庶子们。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言山长依旧不改初衷。不管国公夫人哭闹还是上吊自尽,他都不曾动摇过半分。
陈伯鉴顿时明白过来,拍了拍言鹤的肩膀:“子青兄辛苦了。”
言鹤:“还好,也算不得辛苦,京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也并非父亲口中的龙潭虎穴,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