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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缓一会儿就好。”

此刻天色已然蒙蒙亮了,淡蓝色的尘霭笼罩着夜空最后一层面纱,闪烁的星辰融入月色,荒凉的大地呜咽着卷着风带着叶,吹向这片大地上无处可去的人。 许是这幅光景太过孤寂,风铃儿白着一张脸靠在师姐身上,睁着眼看着日头渐升。

怀里的水壶暖了一次又一次。

风铃儿拒绝让别人背着她走,心里庆幸着虽然疼起来的时候很要命,但她只需要忍过两天就会好很多。

难得是月事带。

想到这儿风铃儿就一阵头疼。

现下没有棉花给她嚯嚯了,只能装点草木灰。

她扒拉着昨晚烧火剩下的灰,借着出恭换上。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无比怀念现代的便利。

等风铃儿虚弱的回到队伍,有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瑟缩的凑了过来,小孩递了朵小小的随处可见的野花,小小声的问她:“女娘是生病了吗?”

风铃儿对她有几分印象,她看向不远处,一个消瘦的男子正扶着年老的妇人坐上木板车,并没有注意这边。

风铃儿虚弱的笑笑:“没有哦,姐姐只是走累了。”

小女孩明显有些失落,她偷偷回望自己的父亲,怯生生的攥紧了衣角,似乎是咽了咽口水又道:“女娘,我爹爹是大夫,你要是病了,可以找我爹爹看病,诊费,诊费只要一张饼就够了。”

乱世之下,百姓皆苦。

另一旁的中年男子找不到小女孩,四处张望,惊慌的跑过来抱住小女孩,不住的道歉:“小儿无状,实是无意冒犯。”

萧索凋零,破败荒凉。

初冬的景色与面前这对一大一小两个枯瘦的身形竟如此相融。

风铃儿闭了闭眼,将手腕递了过去:“我听你女儿说,你是大夫?”

中年男人连连摆手:“不过是略通些岐黄之术罢了,算不上大夫。”

风铃儿又道:“我腹痛难忍,你帮我把个脉吧。”

只是把脉,她并没有要求他治好她。

中年男子有些犹豫着搭了上去,片刻后道:“姑娘血寒积结,经脉凝坚…”

那人收回手,沉思一会儿:“可辅以艾草于关元,气海等穴位灸之缓解。”

风铃儿点点头:“谢谢。”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块饼递给男人:“这是脉资。”

男人接过干硬的饼,鞠躬致谢离开了,风铃儿眼见着他将那块干硬冰冷的饼分成两半,用水泡开分别给了他的娘亲和女儿。

弈清在她身后跟着望向那一家人,晨光熹微,他神色不明:“妹妹,心善可不是一件好事,你帮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所有人一世。”

风铃儿微垂眼帘,沉默半晌,才细声道::“…这只是一场交易罢了。”他把脉,她给饼,各取所需,谈不上帮。